作者:繁星满天
2022/5/14
大家总是笑我太过悲观,但我总觉得时间是环形的。
生活的失败者注定过不上那些充满机遇、富于变化的日子,而我——尹诚,注定是其一。
什么狗屁的生活艺术家,什么生活的多姿多彩,在我看来都是百般无味。
不得不哀叹时间确实是环形的啊!像我这样的人,在环形的时间里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的无聊循环,活得像是行尸走rou:没有社交,没有女朋友,没有钱。
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印刷厂做文职,工作确实是自在——虽说是正儿八经的“编制内”,其实是纯纯的混吃等死。
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家”——地铁——“单位”——每日,都是如此。
我总觉得时间是环形的。
印刷厂的工人们低着头,鼻子上总是沾满粉尘和油墨,双眼无神,像是提线木偶。
我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狭小的家中空无一物,永远不会有什么变化:四五平米的小窝里,旧的橱柜落满灰尘,看起来很是让人难受,但我从不曾萌发出去擦拭的欲望 。
每日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重复着无聊的日子,该死的,环形的时间。
苦闷的现实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唯一支撑我的事物就是内心深处的性欲。
等地铁时,我会祈祷,这是一天中最难得的虔诚时刻——为此我还特意捏造了一个偶像——yIn荡女神。
暂且就当这个虚构的女神存在吧——我会向假定的“yIn荡女神”祈祷:“请让我撞上几个丝袜美女吧!!很近的哪一种!”
地铁车头的灯光向站头靠近,我紧张地吞咽口水。
车缓缓停下,隔着玻璃我能看到车厢里坐着的乘客。
那个时候,多希望有几个穿着超短裙和丝袜,脚踩细高跟的美女啊!最好是翘起富有rou感的腿的哪一种,如果可以的话,胸前也可以适当地敞开一些,挤出一些丰满的rurou。
我多希望如此,这是我枯燥生活的唯一念想。
我的偷拍技术早就已经炉火纯青,神不知鬼不觉地,斜对面或者对面的美女已经被我封印到了相片之中。偷拍往往会给偷拍者带来最大的快感,其他人看了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我龌龊的脑子里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脑补与这些美女做爱的画面,我会把拍摄的成果带回家,在深夜无聊的时候自慰几下,聊表对自己的敬意。
可怜啊——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有一些些许的成就感。
我不希望我唯一的Jing神寄托会在这环形的时间中被消磨殆尽,我希望我能靠这份寄托——哪怕带着点不光彩的成分,并保留下来。
“人为什么要对一些两性之事羞于启齿呢?”我常常会引发这样的思考。
也许是我的脑中早已空无一物,只剩这种东西,才会觉得这不是什么让人害羞的事情。
说起性爱,人们总觉得“低俗”,何等的可笑。
我可能不配说这话,因为我尹诚是一个失败者,没有那么多身份,没有那么多朋友,为生活和房租挣扎着,没有聚会,没有惊喜——每天最大的娱乐活动顶多是在被窝里打打手枪。
可我还是想问,为什么要否定人类最本能的欲望呢?为何“性”就不能与“吃饭”“睡眠”这样的事情相提并论呢?是因为性爱露出了“丑陋”的生殖器吗?
可能是因为这种事情“不利于国民健康吧”,我不记得了——多久以前的报纸,总统在演讲台上大谈性爱的危害,还说这种事情“越少越好”,迎来了政客们讨好的掌声。
所以说玩政治的都是伪君子,如果总统有一个美艳到绝世无双的妻子,那他在演讲时说出那些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这些嘛,都是我作为一个“社会底层”的个人观点——毕竟我生活在环形的时间中,和那些生活在线型时间中的幸福之人相比,道德观会有很大的不同。
我乐意,沉迷女色我也愿意。如果真有我爱的人,我要与她夜夜笙歌,一刻不停地吻着她香艳的唇,舔舐她娇嫩的躯体,聆听她小嘴中吐出的美妙呻yin。
她会涨红着脸达到高chao,随即收紧四肢,像一只可爱的小猫,用夹夹的音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着“最喜欢你啦”这类话。我会盖上被子,揽她入睡。
可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会在庸俗的话语中回到原点。没有情色,枯燥无味的生活。
我总觉得时间是环形的,每一天的清晨就是一个新的循环的开始。
早高峰的地铁人永远只有那么几个,下了电梯到达站台,我数了数甬道上的人。
“1、2、3、4……”
“13。”
“昨天是几个来着。”
我记得也是十三个。
六点四十一分,列车准时进站。
我走到了最后一节车厢的位置,那里往往是没有人的。
没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