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祝笙的回应之后,阮沁伊于次日立马验证了祝笙话中的真实性。
他不单单在被皇帝赐婚的第二天便跑到丞相府呆了一天,而且身上穿着的也还是他之前那些花枝招展的衣服。
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去讨教学业,倒更像是去幽会。
祝笙早早便出去去处理军营的事物,阮沁伊的事情则是祝符一手Cao办的。当她看到阮沁伊身上那将他衬的摇曳生姿的衣服之时,下一刻便一巴掌把房门拍上,将阮沁伊关回了卧房之中。
“你你你你你……你难道要穿成这样去别的女人府上?”
她眸子瞪大,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若往小了说,这只是一件着装问题,但她若是有意为难的话,这岂不就是明目张胆地想要背叛她家将军,只恨自己枝丫尚短,不足以红杏出墙吗?
差点被拍在门上的阮沁伊眉头微皱,语调中依旧带着被误会的委屈。
“副将这是说什么话,我对姐姐一片真心,怎么可能有其他心思?只不过我的衣物还都在自己的府邸上,此时只有这么一件可以穿罢了。”
阮沁伊这解释显然起了作用。
原本还以为自己吃到了一个大瓜的人,此时脸上那略微夸张的震惊表情立马平复下来,整个人都无趣起来。
她想起来了,六皇子这一身,确实是他昨日的衣服。
祝笙昨日派人快马加鞭在宫宴之前帮他取回了朝服,却并没有多带什么日常换洗的衣物——毕竟那时候谁也没想到宫宴之后人会直接留下来!
有了解释,祝符现在不但不觉得阮沁伊没有问题,甚至还对于自己方才那刻意的质疑产生了几分懊悔,认为自己不应该这么咄咄逼人。
六皇子再怎么说也是藏拙之辈,怎么可能真的下了将军的面子?
她早应该想到的,六皇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有着难言之隐才对!
心结解开,祝符为六皇子奔波的热情也有了,恰值她今日没什么其他事情,好奇之下,亲自驾马车带着阮沁伊去了丞相府上。
这一去,可是让她对阮沁伊有了更加深切的了解。
她发誓,她活了整整二十年,都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都会背了,你怎么还没记住啊……”
祝符抬手捂着自己的脑门,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她可真真理解了为何世人说六皇子是个废物——她自己本来就对这些之乎者也没兴趣,自然不太能理解那些书上说的什么,但这一段她都会背了,六皇子竟然还能用他那迷惑的小眼神看着丞相……
六皇子不去宫中学堂是对的,她都怕宫里的老先生直接被他这榆木疙瘩给气吐血喽!
祝符冲着丞相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语重心长道:“辛苦丞相了,院子里那花儿还挺好看的,我这大老粗也听不懂你们的话,干脆去外面赏花得了。”
末了,似乎觉得这话说的不够漂亮,祝符又跟着加了一句。
“丞相的奉献Jing神我会同将军言明的,容将军日后再来拜谢。”
说完,在丞相那一脸笑意之中,祝符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她怕自己再慢一秒,都要忍不住继续开口数落六皇子——她可是见过六皇子在祝笙面前的样子,万一他三言两语……
她可不想承受将军的怒火。
祝符不仅真的跑去赏花了,还直奔离书房最远的小花园而去。
得到这个回复之后,屋内两人之间的氛围立马变了。
方才还一脸无知迷茫的六皇子,此时已经将书本合上放好,眉头微蹙,“我也没想到祝将军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
祝笙的捷报前一步进京,大军后一步就已经在城郭候着。
谁也不能否认,祝笙这可能纯粹就是为了给皇帝一个下马威。皇帝在京城中这舒舒服服的日子过的多了,都忘了何为收敛,这天下的实权,到底掌控在谁手上。
“无妨。”
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打的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计划就要因此而搁置下去。
丞相看着自己几案上那被特别分出来的一沓奏折,抬手随便拿起一本递到阮沁伊面前,眸中带着几分试探,“这一摞折子可都是弹劾祝笙的,即便她猛虎归山又能如何?一山不容二虎,皇帝这些年在京中蛰伏,也不是一无所获。”
就比如,祝笙那惨死沙场的母亲!
当年军粮的事情,众人都以为是下面的贪官作祟,这才导致祝家军没有及时得到军粮。而祝笙因此记恨上皇帝的事情,也让不少人对祝笙转了观念。
但实际上,若没有皇帝的默许,下面人又怎么敢有小动作呢?
用一个可有可无的官员换取祝家军的重创,皇帝这一番Cao作可谓是赚翻了!
“且慢。”
阮沁伊将手上的折子翻开,白纸黑字针锋相对,就差直接将祝笙打成千古罪人了。只不过,阮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