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了。」王行之低笑。
唐明月傻傻眨眼数次,才「嘤咛」一声反应过来,顾不上斥骂王行之耍流氓,
一呲溜躲进巴夏桑的怀里,耳根子都羞红了。脚程倒是快的可以。
平时的她挺成熟的,帮家里做家务,和邻居同学也都相处的好,可一旦和在
王行之在一起,她就不知不觉中变得小起来。撒娇扮嗲,出丑现眼,都没关系,
像是在哥哥面前邀宠的小妹,知道哥哥不会取笑,不会生气。
「大家都进谷了,我们也快点。」王行之手搭凉棚看前面说道。
巴夏桑把唐明月一推,唐明月嘴里哼哼唧唧嘟囔着,羞羞答答一手轻扯王行
之腰间的衣服,娇滴滴道:「行之,要不,我们这就出发吧。」
「恶心死了,老娘都起鸡皮疙瘩了!」巴夏桑一副嫌恶表情。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矜持着点,人前就这么黏糊!」萧风嘿嘿笑。
「哼!」唐明月羞恼地瞟了他一眼,撒娇般地抱了王行之的胳膊,大声道:
「我就不矜持,怎么地吧。」说完偷偷捏着王行之结实的肌肉,小吃豆腐。
「怎么听起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萧风啪啪拍腿,哈哈大笑。四人结
伴而行。
聊天,欢笑,吃喝,嬉闹,青春热烈而向往自由,被学业缚住的心飞扬起来,
在阳光里得到放肆的发泄……
「哎哎——快来看啊,这里有名胜古迹啊——不看后悔啊!」不知谁的叫喊
引得众人站起,纷纷朝挥舞的手走去。
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青年们不得不相信这一片姹紫嫣红,美轮美奂的山坳
里,居然发生过一场战争。从「太极宗师」王理华踩到一颗空空如也的头颅起,
大家时不时发现一些古迹:些许惨白的小腿胫骨,已被不知名的虫儿蛀空,笛子
似地。一枚锈迹斑斑的箭镞,早已失去锋利。还有看起来是腐朽不堪的剑和长戟,
这些兵器的主人早已陨殁,他们的骨骸在地下交错攀缠,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
者,已然无法分辨。那些他们使用过的凶器也放下成见,叠摞抱拥,相互勾结着
一起被自然所同化,成为风景的一部分,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
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
中。」
萧风背着手高声漫吟,公鸭嗓略显浑沉,配着他高大的身影,和相当凑趣的
几缕金色阳光,倒也有些笑谈历史的沧海桑田之意。
几个女生停了话,定定看着萧风萧瑟却宽厚的背影,眼里不免带了些许倾慕
之色。
男生则是大叫:「我了个去,疯子文青病又犯了!」,皆是一脸不屑。实则
心里暗暗羡慕嫉妒恨,我怎么就不敢呢!然而荷尔蒙的冲动挣不破自卑和胆怯的
禁锢,萧风始终独立,无人应和。
王行之没有看到这一切,他看到唐明月沿着茂密林叶间若隐若现的小道缓缓
前进,不放心跟了上去。拨开蔓蔓茸茸的叶子走了一会,终于出了谷,豁然开朗。
巨大的峭壁险峻挺拔,奇形怪状的山石兀立,刀削斧凿鬼斧神工,而在细碎
铺陈的绚丽金光下,是一地的油菜花!
油菜花这时开得这么艳,有点奇怪啊!但又想起「山寺桃花始盛开」的句子,
心中释然,大自然奥妙无穷呢。
这一丛丛最平价最常见的花儿显然不懂虚伪的矜持,开满一地,那样的旁若
无人,纵情恣意。黄色波澜喧嚣繁闹,绵绵不绝的簇拥着深蓝天空,像蓝钻镶了
一圈金边,瑰丽绝伦。
王行之和唐明月放轻脚步,徜徉在这金色的浪涛之中,被淹没,被迷醉。蜂
蝶,甲虫,蜻蜓,早已失去匆忙和警觉,飞得东歪西倒,闲适缓慢,仿佛被空气
中弥漫的甜腻而浓郁的花蜜味所迷惑,昏头转向。王行之奇香入肺,顿时觉得心
舒神爽,不由得多吸几口,上瘾了一般。
唐明月仿佛早知道他的到来,俏生生回眸一笑,短发旋转着金丝般飘洒,嘴
角那羞涩又欣喜的甜笑是最直接的语言,含蓄的说着你果然来啦,我在等你呢!
她的白裙沾了几朵花儿,整个人看起来像山间的精灵。
靠近了,靠近了,一切丰厚的绿和繁多的红都在阳光下荡漾,少男少女共享
又独享这片桃花源。令人心动的气息流动起来,静悄悄的对视在空中握手,拥抱,
接吻,契合。谁也没有回避,谁也无法回避,这是大自然的咒语,这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