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千寻依旧失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色才泛亮她就爬起来出去买早餐了。
最近千寻都差不多这个点出去买早餐,又是同一家早餐店,老板都认得千寻了。
只不过,千寻回来时看见站在后门口的陆琛吓了一跳。
陆琛微微皱起眉,“不是说睡得好吗?”
千寻尴尬的轻咳一声,“你怎么还没走?”
这几个小时,陆琛就没离开过,“这段时间你就这样保证睡眠时间的?”
千寻不知道怎么解释,急中生智的举起手中刚买的早餐,“吃吗?”
两人在餐桌前面对面坐下,好在千寻这次有先见之明,各种餐点都买了。
他主动帮她一一打开餐盒,“喝粥还是豆浆?”
她没吭声,自顾自的拿过豆浆喝了起来,还嫌弃的斜眼了他一眼。
他无奈的笑了笑。
两人各自吃着早餐,一句都没说,安静得听见咀嚼和吞咽食物的声音。
她吃完放下筷子。
他递给她两张餐巾纸,“吃饱了吧?”
她擦了擦嘴,“嗯。”
他调整坐姿,“那我们谈谈吧?”
她立即警惕的往后缩,“谈什么?”
他直接进入重点,“我给陆楠之打过电话了,他说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千寻回房间的近三个小时里,陆琛先给陆楠之打了个电话,陆楠之被陆琛一问就怂,说那天喝多了,没轻重的说了几句当年的事。
他就坐在黑暗的空间里沉思了好久,她态度的反常,她是在挣扎着试探他?
他从没想提起当年的事,因为无论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更是无论什么选择都是他对不起她,他也没资格提,他一度以为,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慢慢弥补她就好了,她会放下过去,与他重新开始的。
可他们两之间的这个破口被陆楠之挑开了,两人都忍着痛都没提,这个伤口只会越来越大,无法愈合。
他们两总得有人先挑明,总得有人先将这个伤口捂住,再一点点治疗修复,即使有条疤痕,那也比化脓坏死好吧。
她感觉心脏都顿了一秒,尴尬的笑了两声,全当作没听懂,“什么呀?”
他知道她懂他在说什么,“我之前说过,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问我的,自己胡思乱想只会让你进入死胡同,而且你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
她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反问,“那你闹什么别扭?就只是听他们胡说八道,就要以全身都刺的方式对待我?”
她低头抿了抿嘴,沉默几秒后抬起头,“我没有闹别扭,只是有些事我问出口,你再回答就没意思了,又或者你的回答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该怎么自持?”
他耐着性子说,“可是你听到不过只是片面之词啊?”
她无奈轻笑,“不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我没他们想的那么伟大,当时他们确实利用你,利用酒吧威胁我,那时酒吧接连几天出事,我明明安排了人看着的,可还是避免不了出问题,说明我那时还没强大到足以无所畏惧的保护你,又可能这是我家里默许的。”
“其实那时你主动提出分手,我内心真的松了口气,不用为了你和家里还有那些人闹掰,说实话,要是为了你放弃所有,我做不到。”
他突然自嘲的冷笑,“换句话说,我同意分手更多的是成全自己,哪有那么多为你,为爱牺牲,你别听陆楠之他们瞎说,他立场向着我,这对你就不公平,所以你别在意他说的。”
“那天我来接在你这闹事的楠之,我看见你了,与他人谈笑风生的你,那时我突然担忧,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忘记我了,我才会走了后,折回找你,还好你没忘记我。”
“我也是真的做不到错过你,三年时间,也时刻在担心你爱上别的人,现在回头找你,其实也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是前段时间我去nainai那找你,nainai对我说,希望你稳定下来,希望你夜里能睡个好觉。”
原来nainai知道她失眠,可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过,她记得在nainai面前也从未表达过痛苦,nainai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那天早上,nainai和陆琛单独吃早餐时,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过,“我不想千寻再被你伤害了,这么久了,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我也不希望她攀高枝,她那脾气是要吃苦的,我只希望她啊,能找个能护她周全的人,你要是没下定决心,就别再和千寻来往了,她爸妈走得早,她可不能再出事了。”
当时陆琛是这样回应nainai的,“我既然回来了,就不可能再让她受委屈。”
回想起那时,陆琛语气带着丝失落,“我总在想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可我怕你为了nainai,草草将自己嫁了,而现在即使比我计划的时间点早了些,但我真的有信心能护你周全,所以这一次,你相信我,我不会再放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