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成周出差了。
江曼珠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扈承安,免得生出其他多余的事来。
最近扈承安总是借着看孩子的名义找上门,江曼珠心疼崽崽也不好直接拒了他,一来二去,不知不觉就搞到了床上去。
她对这个“死而复生”的前夫并非毫无感情,床榻间的欢愉总是说不了谎的。开酒店也好,到从前的家也好,扈鸿熙也乐于撮合他们,父凭子贵这句话可不是说说当玩笑的。
不过在知道江曼珠在吃避孕药之后,扈承安竟没有生气,而是把硬邦邦的鸡儿拔出来,穿上衣服转身去小区外买了五盒避孕套。
做爱戴套,这是他必须首先学会的事情。
毕竟现在江曼珠不是他的老婆了,是别人的老婆。
再不甘心也要承认这个事实。
扈承安甚至偷偷将车停在暗处打量过那个男人,抢走他老婆的男人,粗鲁野蛮,通身没有什么美好的气质,放在古代就是莽夫,虽说是有些本事有些魄力在身上的,但作为情敌,他当然是看哪里哪里都讨厌。
每当寇成周想要与江曼珠亲热时,他总是会发去一连串的消息,脸色铁青扭曲成妒夫,打入冷宫的娘娘都没有他这么幽怨,连旁边的下属都吓了一跳,江曼珠一开始还会理会他,后来担心寇成周发现,也就不当一回事了,继续亲热他们的,扈承安气得眼睛都红了。
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的扈公子头一次品尝到这般锥心刺骨的嫉妒滋味。
可他再如何难受,都回不到曾经。
好不容易周末在家,江曼珠正在和崽崽阅读绘本。
手机铃声响起。
江曼珠还是有点出轨的自觉,把扈承安的电话备注为肯德基外卖,鸿熙喜欢吃肯德基的蛋挞。
她一看是肯德基外卖,反手就给挂了。
没关系,扈承安站在门外非常好脾气。
再打。
“妈妈谁在给你打电话啊……是不是爸爸?”扈鸿熙nai声nai气地说,他的眉眼长得很像他的亲生父亲,俊秀的模样在幼儿园里都已经超受欢迎了,不少小姑娘围着他转,他却总是说“要保护妈妈”。
他这么小,想爸爸是多么正常多么可怜的一件事啊。
江曼珠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还是狠心地说:“你现在的爸爸啊,是寇叔叔,寇叔叔出差给熙熙挣大钱买玩具去了,所以熙熙在家也要乖乖的哦。”
崽崽眨巴眨巴眼睛,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浸满晶莹的泪花。
“可是、可是……”他的舌头着急得有些打结,“明明我爸爸回来了呀…为什么不能把他邀请过来呢……”
小家伙歪着头,童言童语问出了核心问题:“我不能有两个爸爸吗?”
江曼珠亲了亲宝贝的额头:“不能哦,只能有一个,法律规定的,妈妈只能嫁给一个人。”
“哦……”扈鸿熙有些失望,旋即做了决定,“那还是扈爸爸好呀,他是我第一个爸爸,寇爸爸是后来的!凡事要有先来后到!”
现实还远不止这么简单,准确来说,扈鸿熙长得和扈承安相似,血脉里流着扈家的血,这辈子都不能与扈承安撇开关系,这也注定着,她不能和扈承安撇开关系。
江曼珠合上绘本,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于男人,她似乎有种天生的理智,菟丝花也好金丝雀也好,她按照父母的要求,用青春与婚姻做一些等价或者不等价的交换,毕竟不论扈承安也好,寇成周也好,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她把婚姻和爱情当做筹码,审时视度地在旁边计算旁观,有时冷静得像个局外人,中间是会产生一点爱情,但她分配给这种感情的注意力与生俱来地有限。
可鸿熙不一样,她爱孩子胜过爱她的丈夫,任何一个。
江曼珠幽幽叹口气:“听到你这么说,你爸爸肯定得高兴坏,下次就不止带你去天文馆了,还要带你国外玩。”
这几个月扈鸿熙的日子是相当好过,谁都知道崽崽是争宠的关键,想要打动一个女人的心,挽留一个母亲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她的幼崽下手。
扈承安拿出了他最温柔的态度,天文馆乐高玩具星空拼图,甚至承诺暑假带着他到印度尼西亚的布罗莫火山看活火山和流星雨;寇成周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土,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零花钱塞得满满的,扈鸿熙的生日请了全幼儿园的小朋友去游乐园,连家长的票都买了,听到江曼珠说希望崽崽学一门乐器,连夜请了某国际交响乐团的退休老师亲自教授一对一辅导小提琴——
退休老师本来不干的,太累,奈何人家给的money太多了。
所以也不怪扈鸿熙生出了拥有两个爸爸的想法。
前提是一号爸爸不把二号爸爸送进大牢,二号爸爸不把一号爸爸打死。
崽崽听到妈妈叹气,低下头,绞了绞手指头。
蓦地抬头:“妈妈,你最喜欢哪个爸爸,你喜欢哪个爸爸,我就认谁。”
崽崽张开双臂扑倒在妈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