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闻人羽说完就走了出去,剩下一众人过来,像捉拿犯人般将我俩抓到了祠堂。祠堂里烛火旺盛,闻人羽正在上香,神色严肃。我想风元香昨晚到底怎么了?他跪在祠堂里,低着头,一言不发,鬓边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异样的沉默带来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这个反应也太……难道我真的对他行了什么不轨之事?我很惭愧,小声对他道:“你放心,一切交给我吧,一定不会让你名誉受损。”闻人羽结束了上香的仪式,转头见到我二人,正欲说话,我先发制人:“我和元香是清白的。”闻人羽愣住了,翠眉微蹙:“占了元香的身子,辱了元香的清白,还死不承认?给我掌嘴!”“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占了元香的身子?”“我们一众亲眼所见!”“我俩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什么也没做!”“孤女寡男睡在一张床上,早上衣衫不整,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大早上的,当然衣衫不整!难道你每天醒来,身上的衣服都整整齐齐?”“陆白雨!这可是在闻人家的祠堂!你胡言乱语,可是会遭报应的!”“我哪句不是实话?我和元香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你……”闻人羽快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俩在床上翻云覆雨了一晚上,但是你俩是清白的?”“你不要偷换概念,我们是睡在一张床上,不代表我们做什么了。”“一女一男睡在一起,别人如何相信你没做什么?”“一女一男睡在一起就一定会做什么?母亲和儿子睡在一起,难道也会被人说叁道四?”“这怎能相提并论?!”“怎不能相提并论?”“母与子是长辈与晚辈,你们是同辈人!”“同辈人?你和元香也是同辈人,假如你们俩睡在一起,你就打算对他做什么吗?”“混账!”闻人羽气得脸色发青,瞪了旁边人一眼:“怎么还不动?!给我掌她的嘴!”旁边听得正迷茫的女人急忙回过神,扬起浑厚的胳膊就给了我一巴掌。“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我惊呆了,闻人羽也惊呆了。风元香挡在我面前,替我挨了这一巴掌。女人的力气极大,风元香身子瘦弱,这一巴掌扇得他站都站不稳,直接载进了我怀里,我急忙抱住他。闻人羽猛地拉开女人,勃然大怒:“元香!你干什么?”元香瘫在我怀里,抓着闻人羽的衣角求饶:“姐姐,是元香自愿的,都是元香的错,你要打就打我……”闻人羽面露不忍,我呆若木鸡。不是……这……大哥,我还没开始发力呢,你怎么就认错了?这不是反向承认了咱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吗?你要相信我的诡辩能力啊!要相信我能通过扯淡挽回你的声誉啊!你这自曝卡车,不是活生生把咱们两个人都给赔进去了吗?猪队友风元香的脸上落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左半张脸迅速红肿,就连嘴角也渗出了血丝。我抱着怀中人,有点心疼,抬起头,发现一屋人都非常愤怒,全都用一种看垃圾的目光看着我。很明显,风元香的这番话,已经彻底把我打成了一个“诱骗良家夫男还不承认”的渣女形象。我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她们更愤怒了,死死盯着我的手。我低头一看,原来风元香的衣衫并未系好,挣扎间脱开了,我的手正放在他袒露的小腹上……我颤抖地移开手……不忍再看……这下岂止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就是叁途河的水,六月天的雪,也没办法洗清我俩的冤屈了!(一百九十二)不知道这一分一秒是怎么过来的,闻人家的长辈听说了此事,也都愤怒地跑过来,说要废掉我俩犯错的部位,我心想,犯错的部位?那不就是……不要啊!我面色惨白,琢磨着如何跑路,闻人羽可能是爱护元香,故出面调和,说此事已成定局,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既然二人有意,不如顺水推舟,就此结为伉俪,避免了事情闹大,辱了闻人家的门风。闻人家的长辈们一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要我能拿出礼金,就把风元香嫁给我。我看向风元香,他一言不发,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我说大姐们,娶亲这种事是个大事,不能就这么草率地决定啊,能不能让我想想?女人闻言纷纷露出冷笑,告诉我,要么娶了风元香,要么我们两个被乱棍打死,扔进笠泽里,让我自己掂量掂量!为了防止我逃跑,她们将我关到了一处阁楼。阁楼与周围完全孤立,四周无窗,只有一个小门,阁楼下面还围着一众人看守,我琢磨了很久,发现根本没办法偷跑,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昏看守,然后逃跑。但是逃跑之后呢?白灵要怎么办?我出了这事儿,他还好吗?会不会被人欺负?陆白月还在山上等我,我一直不回去,他会来找我吗?元香又要怎么办?我这么跑了,他又没了清白,该如何是好?真是进退两难,我竟想不到任何破局之法,只能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肚子咕噜噜叫起来,我也没在乎,下一秒,仿佛有人知道屋子的人饿了,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我循声望去,是风元香,他提着食盒走进来,看了我一眼,放下食盒就要走,我叫住了他:“等等。”我拉着他坐下,他似乎很不高兴,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一场,我问他:“元香,你的脸还疼吗?”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叹了一口气:“你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低头道:“陆姑娘不记得了?”“嗯,我醉得人事不省。”他不说话,阁楼里一片死寂,过了很久,一滴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我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