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的工作免不了应酬,经常是从一个酒局奔向另一个,如果有的选她也不想和一群老男人一起喝酒,但是田中给她的庇护是有代价的,假如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下场可想而知。
每次应酬完,她都要去广州路上一家法国人开的甜品店买水果蛋糕,这是林若兰的最爱,不知道为什么和她有关系的女人,都特别爱甜食,就连于曼青也最爱酸甜口味。
在等待新鲜蛋糕出炉的时候,周景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随手翻翻杂志,这是她难得的悠闲时光。
店门被猛地推开,外面窜进来几个小孩子,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皮球,不知道是不是看见蛋糕太激动,那个小孩手里的皮球掉落下来,直接滚到了周景的脚边,她好心捡起来准备还给那个孩子,谁知道这小孩还是个急性子,直接扑了过来,那双脏兮兮的小手在周景的裙子上留下了两个黑印。
周景瞬间脸黑了,小孩子什么的果然讨厌,服务生正好端着咖啡过来,几个小孩在本就不宽敞的店面手舞足蹈争论着哪种蛋糕好吃,差点把服务生手里的咖啡撞倒。
哪里来的小孩子,怎么没有大人跟着。周景嫌弃地用手帕擦裙子,忽然感觉腿上好像有点刺痛,但是非常轻微,她以为是刚才不小心在哪儿碰到了,就没有在意。
可能是附近学校的孩子吧,我也没见过,真不好意思吵到您了,我这就让他们出去。服务生小心陪不是。
算了,我一个大人还能跟小孩子计较吗。
周小姐真是大度,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那几个小孩闹了一阵,蛋糕也没买,便又一哄而散,跑到外面踢球去了,大马路上就像乱入了一群嘎嘎乱叫的大鹅,路过行人纷纷避让,他们毫不顾忌马路上的车流,照旧横冲直闯的,周景抿了口咖啡,暗自谴责这群孩子那些不负责任的家长,就是不知道万一出了事,民国的家长会不会也像后世那样,还闹着去讹人家司机一笔。
她忽然感觉有点困了,以为是白天太累,便伸手去端杯子,用咖啡提神,可是右手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力气,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杯子直接被她打翻了。
不对劲!周景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冒出冷汗,她感觉自己的肌rou正在逐渐麻痹,这是中毒的症状!
她拼尽全身力气抓起桌上翻到的咖啡杯,扔向了玻璃窗,这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守在门外的司机注意,他连忙跑进来扶住周景。
二小姐,你怎么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司机背起周景就要往外走,店主也从后厨跑了出来,看见周景这副模样,吓得六神无主,帮着司机扶周景出门。
周景的身体状况已经接近极限,可是她的脑子还没有被毒素侵蚀,快速分析着自己是怎么中招的,下毒的人应该不是在咖啡里直接放毒药,最可疑的是那群孩子,她刚才感觉到的轻微刺痛不是错觉,对方很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对她用了毒针。
不能去医院。那些小孩已经在马路上制造了混乱,东、南两个方向有车子连环碰撞,把马路堵得严严实实,那么她如果去医院只能去西北边的静安医院。
甜品店门外的混乱牵制了顾竹宣和林若兰安排的暗中保护她的人,假如此刻去静安医院,敌人一定会在路上伏击他们,所以现在待在甜品店里反而是最安全的,至少保护她的人都在附近。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身上的毒素撑不到援兵的到来,顶多五分钟,她就会陷入昏迷,十分钟后回天乏术。
怎么办,要么等死,要么去医院拼一线生机。
司机本身就是顾竹宣的人,颇有江湖经验,从周景言语中他也察觉到了,外面暗藏的杀机,但是又不能放任毒素侵蚀周景的身体。
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把您平安送进医院里。周景昏迷之前听到司机这句近乎遗言的话,她心中悲愤交加,很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就在司机背着周景打算离开的时候,迎面进来一个年轻女人,她焦急地望着司机身后的周景:不要从前面出去,跟我从后门走,有人掩护我们。
你是谁?司机警惕地退后了一步。
我是周景的朋友,现在只有我能救她,你送她去医院的话,根本不可能让她活着到医院,你们两个都得死。
那你有什么办法?
从后门出去五百米的巷子里,有一家中药铺,我认识那里的大夫。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不容司机多考虑,他咬咬牙选择了相信这个女人,因为二小姐身边就是红颜知己多,他就赌一把,这位也是她的红颜知己,赶来救命的。
他们刚从后门出去,便遭遇了枪手的袭击,好在有同伴掩护,枪手很快被解决,年轻女人在前面引路,他们狂奔向那条巷子,终于在十分钟之内将周景送进了药铺里。
她中了乌头碱毒,还好是从草药里提取的,毒性有限老中医取出银针给周景针灸,封住xue位,延缓毒性蔓延,又抓了一副药让他们赶紧去煎药。
我去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