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王娶妻,轰动而隆重。
繁重又乏累的婚宴在两人回来的第三天举办,倚春和萧宴洐拜过天地之后,就被喜娘扶着进了宴庭。他静静地坐在床榻前,脸上戴着红面纱,就连妆容都是淡淡的红。他发冠带着类似男子的装束,但又别有两根简单的发钗,不似女子那般打扮盖着红盖头。
但衣着女性红袍喜服,外从官道萧宴洐置办的倚宅进府,外人猜不出男女,有人传闻平安王娶了个男妻,有人传闻却是女子。只知那人是辽疆人氏,娇艳大方,旁人只见半分容貌气质便心猿不止。
有幸参加婚宴的人都沾沾自喜,弥留太晚方归。
倚若在大婚之前才被赦免不在佛堂抄经,惆怅半天,却还未见到哥哥。第二天眼看着婚宴开始,在锣鼓的敲敲打打中,她牵盼已久的身影终于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进来。
彼此看到早已经热泪盈眶,倚若坐在几个长辈之后偷偷的擦眼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等礼毕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悄咪咪的想要寻去宴庭,半路上就被小官给拦住了。
倚若眼巴巴地看着又过不去,只能干着急地瞪着拦路的人:“干什么呀?”
“郡主,我的小祖宗啊,你忘记了今天是谁的大喜日子了吗?”小官说。
“我知道啊。”倚若道:“我哥哥的啊。”
“那你还去打扰什么呀?”
“我……”倚若想了一下又觉得亏,“我想去看看哥哥嘛,若儿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那也不差这天嘛。”小官苦口婆心地劝,“郡主难道还想去佛堂抄佛经?”
倚若确是抄怕了,当即摇头,“不想。”
“那就回去吧。”
倚若虽依依不舍地再次伸着脖子朝宴庭的方向看了好几眼,但也不得不承认小官说得很有道理。那佛经她抄了快两个月了,都快吐了。
如果让父亲看回来的时候到自己留在宴庭,那后果是什么倚若不敢想象。
只是往后再见到哥哥,应该喊他什么?是继续叫哥哥还是?娘亲?难不成生疏地叫一声王妃?
不管叫什么都不合适吧?
倚若满脸的纠结离开了。
倚春规规矩矩地坐在大红的床榻前,眼睛一直看着前面,入目的是满庭的红囍。对面桌子上摆满了红枣、桂圆、花生等,还有挂着的红绸,和点燃的红蜡烛。
倚春眨了眨眼,许是因为等久了他眼皮子有些乏,偶尔垂落下来又撑了上去。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继而外庭被人推开门又关上了。倚春心跳加速,眼眸盯着内庭入口,在看到了一身同是喜服的萧宴洐后,他才感到真实,娇羞地移了移视线。
萧宴洐笑得极其温柔,从一进来就看着倚春,他眼眸深邃,看着倚春犹如神祗一般舍不得挪开半分视线。坐在床榻上的娇人儿一身红袍喜服,两手规矩地放在身前,安安静静地等待自己。
萧宴洐深呼吸一下,慢慢地靠近,直到坐到倚春身边。
倚春不敢对上他炙热的视线,只是等了许久也未见他给自己揭开面纱。
“春儿……”男人沉哑的低yin让倚春心悸,轻轻地回应了对方一下。
“宴郎……”
萧宴洐终于抬起手,然后勾起他的下巴让他面对自己。那是眼眸里面尽是炙热,是数不尽的柔情蜜意,“你好美……”
倚春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偏视线,又忍不住不看他的心上人,“宴郎。”
萧宴洐低头,隔着面纱吻上倚春,红唇轻柔,在触碰点缀几下之后又缓慢地拉开距离,然后深情地看着对方,“我的春儿,终于嫁给我了。”
“嗯……”倚春也为之动容,望入对方眼里的深情,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融合在一起。
萧宴洐轻轻地解了面纱,然后用指腹揉着那点了胭脂的红唇,“春儿,叫人。”
那指腹仿佛勾了魂,让倚春听到什么就应什么,“宴郎……”
萧宴洐摇头:“不是呢,该叫什么了?”
那好像带着蛊惑的声音勾得倚春耳根发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对方靠了靠,一手附上去贴着萧宴洐的衣襟,轻喃这红唇:“……夫君……”
这一声好像响了铃,把萧宴洐惯有的冷静消耗殆尽,他激昂着托着倚春的后颈,一把将人抱紧,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吻比以往的都要疯狂,倚春得不到换息的机会,只是辗转方向的时候偶有空隙。舌头被萧宴洐用力地吮吸着,又在换气的时候度了唾ye过来,其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等吸够了他再勾着纠缠在一起。或者把舌头探进去探索一遍,任何角落也舍不得放过。
“唔……”倚春紧紧地依附着萧宴洐,生怕自己发软的身子就要倒下去,用笨拙的方法回应着对方。
终于在难舍难分中结束了这漫长黏腻的吻,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抵着额头。
“我先去拿酒。”萧宴洐道,“我们还要喝交杯酒。”
倚春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