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已经在这里待一周了。
谁能想到一个奴隶居然有能够遮雨的棚和一张能够安睡的床榻呢。
他的主人不仅有如同天使的容貌,更有如同天使的善良。
是的,他已经明白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梦境,他已经被一位好心的主人买下了。
他每天都要在心里向伟大光明的创世神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稍微持续长一点儿。
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健康的身体和正常的食物了。
在角斗场里,他已经被打碎骨头,跟很多性奴待在一个勉强能撑得上大鹏地方,每天只能吃点儿角斗士的体ye,偶尔还没有,因为只有在其它性奴都被占用的时候,他才会被使用。毕竟性奴也是分等级。
再之前就是……一些小贵族的马厩,还是狗笼?他记不清了,但也没什么区别。
他被打理干净的荆棘鞭子、沾满血迹的长刀用来激起rou沫骨碎,当做一些贵族的娱乐项目。
他被一些马、狗或是什么其它畜牲的性具进入撕裂,当做一些仆人无聊时的游戏。
他常常只能被称作“它”。
但是能被使用,已经是一个奴隶最了不起的本领了不是吗。
不过……
现在的主人从来没有使用过他。
不能被使用的奴隶算什么奴隶呢。
除了最开始被割下一点儿血rou之外,他就躺在这个梦幻一样的干草床上,什么也不用做。
整整一周,除了偶尔吃下一些美味的粉末。
他就待在这个棚子下面,什么也没有做。
他那美丽善良的主人有着两栋房屋,相邻而居,主人平时日常起居都在另一栋布满不知名花丛的房屋,还有一个院子里种植着各种植物的屋子,他就跟一些主人用以料理植物的用品一起待在院子里
这里应该是主人工作的地方,按照这一周的观察,主人在阳光洒在那株如蛇一般纠缠的植物的顶端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
虽然有时早,有时晚,
但是总会来的。
就像现在。
奴隶默默在床下跪好,等待着。
魔药师看着突然膝行在他脚边的身体,有点儿意外。
这具身体从外面看起来长好后就没怎么管过它了,只是偶尔会给他一些营养药。
不算太多,只能维持基本的生理需求罢了。
可是这样的身体行动居然也能如此突然,虽然进入院子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在床边跪好的身影,但是在几秒间,身体就膝行来到他的面前。
从那里到这里还是有个十几米的。
一具被完全打碎骨头,只有头骨勉强算完好的身体,一具被各种刑具施与痛苦伤痕,筋rou俱损的身体,一具被折磨了至少六年,只有在最近才勉强摄入营养的身体。
这样的身体,十三天就可以长好,七天就能下床用这样的速度到他的面前。
魔药师想起来那个被寄来的手卷上的要求。
试药的身体要经历各种刑罚奴隶为生,却又要身体高大,至少一米九;要血rou模糊,骨头破损,又要身体完整,不少手缺腿。
哪个奴隶会身体高大,除了一些角斗士,可角斗士又怎么会经历各种刑罚,角斗士可是一种高级奴隶,可以为角斗场赚钱的。
哪个奴隶在被折磨的时候能够保证自己身体完好,不被随意切割,除了一些不算太过分的奴隶主,可又得血rou模糊,骨头破损。
细想,又觉得经不起细想。
比起必须找到一个试药的身体,更像是专门找一个人……或者说是一种人。
魔药师想起被浸泡在阿忒里的皮rou,明明是人类的纹理,却有着对于人类来说过于旺盛的生命力。
所以那个药方真的需要试药吗,为什么药方里面需要的东西全部处于魔兽森林。
老师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要写信去王都了。
奴隶刚刚长出来的黑色发丝柔顺得耷拉在额头,赤裸的身体以标准的跪姿立在泥土上。
“你刚刚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奴隶的头颅更低了,
“主人需要奴做些什么吗?”
做些什么?
如果不需要试药的身体的话……
“你识字吗?”
“奴……不知道。”
“那你就按照我说的,把这些草药打理一下吧。”
“是的,主人。”
这个奴隶的记忆力也出奇得好,说过一遍就能记住了,魔药师看着面前依然赤裸地跪在地上的奴隶,正在按照他说的方法,给锣蛇木修剪多余叶片。
锣蛇木是长在魔兽森林东部的植物,因为长得如同一团毒蛇在缠绕盘旋而得名,却有着很不错的治愈能力,不过就是这种植物有一定魔法特性,在有人靠近的时候容易坚硬得像个石头一样,避免有人会来损坏它。
偏偏锣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