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殷旻是有过想选的专业的,不如已然完成的那般听命于父母随着大流,什么企业管理。
而是,正常来说为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上台的临床医学。
原因很简单的,殷旻爱拆东西而已。
自然也是不同于其他正常的小男孩儿般亦或者是正常的男性般那样对着死物、譬如玩具一类的东西爱拆,而是,对于活物。
能动的东西。
殷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哦,不对,该是知道的,知道的,爱看它们挣扎着的模样。
所以,不应该叫拆,应该叫肢解才是。
可肢解好像也不太对,有些东西不用殷旻肢解,它挣扎挣扎着就死掉了。
钟木槿的那个儿子被随意带到赵礼貌家里说抽不开身照顾,连同着那只听闻随便从街上捡来的狸花猫-啊,都是又野又脏的东西。
结果,那只猫上蹿下跳的,冲进烤着叫花鸡的火堆里烧死了。
殷旻与其直视着,他在窗户里面看着那水球一般明亮晶莹的双眼一步步被火给烧干着的只留一团粘稠。顺带该是发出生前见了狗般的尖叫,当然,尖叫应只存在于开始,过后,就是他再怎么费劲也无法隔着玻璃听到的呜咽声了。
殷旻嘴角扬起。
至于那一团粘稠,不清楚滋味如何,是不是像小时候长辈常给他留的鱼眼珠一般。
殷旻嘴角放下。
可猫自发性的冲进火堆里哪能足够?
以前家里面抓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老鼠,似乎是怀孕着的雌性,肚子鼓胀,为了腹中孩儿温饱将什么能吃的东西都给咬了个遍。
可那时殷旻却提议出要好生养育着人家,直至新生命全权诞生,才去处理那只本性不坏的母鼠。
想要自己的宝宝吃饱,有什么大过错?
然后呢,然后,这家伙真地将那大老鼠给好好的养着了吗?
自然,自然是的,按照着网络与书本上的攻略与知识,照顾鼠中孕妇。只不过最后一点儿,他没有做到。
临产期的前几天,一瓢带着冰碴的水就从天而降直落于那大肚鼠的头顶,一瓢又一瓢。
它一直在逃窜,那犹如微型瀑布的水落,穿过一下就可以存活。
所以殷旻打算直接灌水好了,啊,不是,不能灌水,不要灌水。
要一点点的来。
水龙头开到比中间要小的一点儿,殷旻拿着手机端坐在桶前。
在模模糊糊的相机里仍能看见其抓住笼子上的铁杆拼命往上爬求生着的姿态,直到,被透明的水全都淹没。游走着游走着,过了那么十分钟?就不再动弹。
殷旻最终还是选择将那困于牢笼双眼泛白的母鼠放出。
它重重的躺在地上,犹如浸了水的沙袋。
那沙袋怎么能进水?
病秧子轻轻微笑着想出解决方案。
几十分钟以后,保姆照顾好了殷旻的呕吐,随即十分之嫌弃的将大少爷的鞋与扁了的鼠一齐扔到了垃圾堆里。
其他的,用线缠绕着幼毛的鸟勒至半昏迷再最后一下通电,喷洒着ye氮冻住了退役军犬的一只眼睛诸如此类的怪事,殷旻似乎怎么也做不够。
做不够做不够,做不够就移到人身上来了。
下午四点钟是快递货车经过学校门前的阶段,而星期五三点半就放学了,那个人刚好又是轮到学校卫生的,或许,会在四点钟的时候就在了门口。
当然,不成功也没关系,以后还有着的是时间,咱们慢慢玩。
然后,算对了,临近四点钟的时候,出来了。
他先是打了一下随即挂断,而后火速点击了发货按钮,那在暗网想要贪便宜买下枪支的小混混就顺着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要问着去哪里交接货物。
那个莫名其妙得了第一的人就在快递货车行驶的马路中间接起了手机,心想着前面不是才打过一次马上挂断了,怎么又来?
货车急刹,橡胶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长鸣。
啧,怎么他在对面咖啡厅看着的只是随随便便的晕倒然后被担架抬起救治,其他地方一点儿事儿没有?不是被卷到底下了?
算了,先把账号销户再说,干干净净的才好继续。
那这就不对了,如此一头野兽就能改了那么符合他喜好的专业?不信。
不信归不信了,那原因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啊,殷旻怕脏。
身为拥有爱拆除东西癖好的人,怕脏,居然怕脏。
是踩扁了怀孕着的母鼠的血rou内脏混杂在一起的呕吐,也是高中上生物课要解剖弹嫩青蛙的提醒。
啊昂,他想要修为专业的临床医学可不仅仅是肢解着物品,他要真想那般,只能去选择法医了。
可法医第一工作环境那么恶劣肮脏,而且也不是解剖活物,毫无挣扎反应,有什么好玩?
可如若真是活物他殷旻也受不了啊,看到那腥红散发着热气的ye体,就想呕,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