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仰躺在床上盯着水晶吊灯出神,高chao的短暂快意被后续袭来的疲惫感冲散,他觉得眼前一片白色光斑,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蒋荻低下头附在他耳畔,用事后磁性低沉的声音轻语:“去打个耳洞吧。”
“嗯?”江沐愣住了,打耳洞虽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男演员普遍都没有耳洞,虽然这几年他已经开始往全能艺人转型,但终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爱豆出身,“……为什么?”
蒋荻却不正面回答他,只说:“打一个就好,左耳。”
纵使心中疑惑,但金主大人为尊为大,江沐没有理由反抗这个要求,哪怕对方突然有了其他奇怪的癖好想玩玩,他也只能答应。
见人乖乖点了头,蒋荻满意地凑过来搅弄他的唇舌,吻得两人的体温迅速升高,那条本就没有完全软下来的巨龙很快就恢复了活力,抵在赤裸的皮肤上——江沐深谙其道,既然这个臭流氓不可能只做一次就放过他,那干脆顺从一些,还能争取早点结束。
于是,被翻了个身从背后重新进入的他伸手抓紧了床单,迎合着摆动腰肢,默默在心里轻叹:我可真是体贴又热心肠的活菩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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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蒋荻难得睡到了九点半才起床,浑身酸软的江沐一觉睡到十一点被电话铃声叫醒。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接完电话后,他缓步走到浴室去洗漱,镜子里的自己满身狼藉,有些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困顿无神的双眼,削尖的下巴上还有淡淡的齿印。
“啧,真是属狗的!”他在心里怒骂一句后按开电动牙刷,扶腰靠在洗手台旁开始刷牙。
这时,卧室门被推开,蒋荻端着碗进来喊他吃午餐。江沐将漱口水吐了,哑着嗓子问他:“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没什么大事,下午再过去。”蒋荻伸手探了探海鲜粥的温度,眼神示意江沐既然起来了就赶紧出来吃饭,“我以为你下午之前都不会下床……怎么,你也要出门?”
江沐擦了把脸,总算恢复了一些Jing气神:“刚刚我爸来电话了,晚上有个老头的什么六十大寿,拉我过去凑数。”
蒋荻闻言顿了一下,本欲说些什么却被江沐打断了:“而且,还真没有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这句话说出来实在危险,但江沐从来不去想未来会发生的事,现下他过了嘴瘾才是最要紧的。
蒋荻果然没有当场和他算账,冷着脸转身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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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上的寿宴开始之前,江沐不得不回了趟家,准备扮演好和谐家庭的一份子,穿上定制好的西服,和江家人一同出发前往宴会地点。
离出门还有一段时间,江沐不愿意坐在客厅里和江宗诚大眼瞪小眼,转身上了楼推开自己的卧室进去转了两圈。
他已经搬出去快五年了,这个房间也早就被改成了客房。
江家二少爷的名号听起来响亮,但在被赶出家门和被扣上私生子的头衔的时候,江沐就像一片飘零的叶,没有人可以投靠,找不到安全感和落脚地,曾经无比渴求着这个世界上至少还能有一个地方给他停留。
只可惜从来都没有,他已经没有家了。
昏暗的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看样子保姆根本不常来打扫,桌面都蒙了一层灰。
房间里他的东西基本上被搬空了,书桌上还放了不少江赫的东西,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似乎是把这里当了杂物间。
但是江沐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鸠占鹊巢的行为,因为这个地方从来就不属于他。
打开唯一带锁的抽屉——即便那锁早就被撬开——里面放着几本笔记本,也早就被翻开过了。
偷窥的人似乎觉得只是记了几行无关痛痒的生活流水账很没有意思,便将它们留在了原地。
江沐将每本本子都拿出来翻了几页,果然没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是一片枫叶做成的书签,轻飘飘的最难保存,也许早就在他匆忙搬离的时候被保姆顺手扫进了垃圾桶……江沐合上抽屉,长叹一口气心道“算了”,将青春中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也彻底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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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地点选在一个山顶的度假村,曹家老爷子六十大寿宴邀了众多圈内好友,排场大得惊人。
江沐并不记得江家和曹家有什么合作和联系,但他望着自家老子搂着珠光宝气的女人四处应酬的模样,突然有点庆幸自己不是那个需要时时刻刻站在他们身边陪着笑脸的江赫。
跟着见了几个长辈之后,江沐就找了机会溜走,反正只要有江赫在,也就不会有人在意他是否在场了。
谁知刚刚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一转身居然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江沐愣在原地——好家伙,蒋荻怎么也在!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选取一个躲避路线,身后就传来的一声:“哟,这不是江家二公子吗!”
他扭头撞见了个满脸横rou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