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央之前认为自己需要提防的是“被驯服”与“习惯”,可没想到的是,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再次引起了失眠。
在这种压抑的状态下,范央的Jing神状态变得糟糕起来,失眠同时伴随着食欲下降,让他陷入了恶性循环。更可怕的是,他甚至会产生幻觉。
他常常会在天花板上看到浮动着的扭曲人脸,光怪陆离的景象让他日渐恍惚,他在床上闭着眼睛瑟缩着躲避,将脸埋在臂弯中,仿佛这样就可以逃离危险。
“都是假的,不要害怕。”顾林泽将他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低声的安抚着。
听到这句话范央却被刺激到了,他缓缓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顾林泽,声音艰涩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他忍不住越说越激动,“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们走到今天……都是你害的。”
“可没有这些,你还会看向我吗?”
范央被顾林泽问住了,他也不知道答案。他喃喃地说:“可是我宁愿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顾林泽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抱紧了范央。
……
他们开始冷战了。
顾林泽依旧会照顾着范央的饮食起居,可却有意的避着范央,晚上睡觉时也会背对着他。
长时间的失眠使范央经常窒息和心慌,在又一次的发作后,他大口地呼吸着,强作镇定的躲进了暗室的衣柜中,在黑暗中拼命的抱紧自己。
顾林泽下班后才发现了他,他叹了一口气,将范央抱了出来。
范央紧紧回抱着他,恐慌被体温带来的温暖所驱散,虚假的阳光在这一刻照亮了他。
在这间逼仄的屋子里,他只有顾林泽了。
……
餐桌前范央表情恹恹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不便喜怒。他将安眠一片片倒在桌上,再用勺子慢慢碾碎,看着它们变成一堆无用的粉末。
屋子里的利器已经被顾林泽都收了起来,他在被发现有自残的倾向后,就失去了接触金属制品的机会。
“我不想吃药了。”范央盯着桌上的粉末,淡淡的开口。
顾林泽从远处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那就不吃了。”
“也别催眠我。”范央低垂着眼帘,“就这样吧。”
“……好。”顾林泽侧过头轻轻吻住了他,范央顺从的接受了这个吻。
……
顾林泽最近愈发的纵容他,范央发现他们的角色好像颠倒了过来。顾林泽脖子上有一条隐形的锁链,而锁链的另一端其实一直都在他的手里。
而这条锁链正是顾林泽病态的爱。
他不再畏惧顾林泽,有时会故意试探顾林泽的底线,可顾林泽再也没有用手段折磨他。
他们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恋人,每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度过平淡又普通的一天。
可范央就像一棵枯萎的树,正在逐渐丧失生命力。这明明不是顾林泽想要的结果,但他却不想放手。他变得更加沉默,他经常会看着范央发呆,目光里沉甸甸的,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悲切。
……
顾林泽最近越来越少出门了。他们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做爱。
某天深夜,范央猛地被客厅的嘈杂声惊醒,他下意识的想要钻进顾林泽的怀抱,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顾林泽根本不在房间内。
他试探的走出屋内,却发现顾林泽坐在客厅里,眼睛里是穷途末路般的疯狂,而地上倒着昏迷不醒的陆路。
“不!”
……
早先的时候,陆路并没有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对,他平时的“sao扰短信”范央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这很范央。
但他却从范父那意外得知了范央一个月前就回了A城的消息。
电话这边的陆路皱起了眉头,范央回来了吗?回来了怎么没回家?
陆路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稳住情绪,隐晦的再次和范父确认了范央的去向和日期。他没有直接和范父讲自己的顾虑,范父的心脏不太好,他怕自己的大惊小怪把老人家吓出个好歹来。
可是,范央到底去哪了呢?他不会出事了吧……
陆路立刻给范央打电话,可却发现根本打不通,对面只是传来持续的忙音。
陆路去了范央的公司,前台的秘书告诉他范央之前就请了长假,而且好久都没来过公司了。陆路只觉得冷意瞬间爬上了自己的脊背。
他又马不停蹄的跑去了顾林泽的诊所。顾林泽正在给一个患者做咨询,好不容易等到顾林泽接诊完,他快步闯进了顾林泽的办公室。
“阿央最近联系过你吗?他早就回A城了,但人完全失联了……”陆路简单几句讲了范央失踪的事情。
顾林泽听完瞬间从椅子上站起,“什么?阿央怎么会失踪呢?他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
看着惊讶的顾林泽,陆路就气不打一出来,他按着面前的桌子,逼近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