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时韵所料,意识到危机的第二天,管博文便直接将他从那家高档餐厅调走,美其名曰要给他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实际上却只是将时韵丢在学校不允许他随意外出。
当汤子濯一脸Yin沉地直接堵在他教室门外的时候,时韵不由得暗中挑了一下眉。
先说好,这可不是他想欲擒故纵的。
对于汤子濯跑到自己班级门口堵自己这件事,时韵并没有装傻。好在汤子濯还算是挑了一个不会影响到别人上课的第二节课下课时间过来,否则时韵必然会客客气气跟他打声招呼随后便跟着大部队赶往下一个教室。
“是那天的事情出了其他问题吗?”
与那些往食堂方向狂奔的人不同,时韵找了间没人的教室将汤子濯拉了进去,摆出与当时在高档餐厅里时候一样的疏离姿态。
“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当时在餐厅里说的那些了,倘若您后续还需要其他处理方式,您应该去找专业的人来做这种专业的事。”
时韵的话还没说完,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便被汤子濯用一根手指按住。
他仿佛并没有听到时韵口中说的那一番话,反而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时韵脖颈处那块明显的吻痕上面。
“是管博文干的?”
带着些许热度的指尖就这么附在了时韵那块吻痕上,汤子濯眉头紧皱,显然对于那块吻痕很不满意。就像是他好容易发现了一块璞玉,拿到手一看却发现上面被别人弄了一块瑕疵一般。
不知道汤子濯怎么会把注意力转移到那种地方,时韵眉头微蹙,抬脚往后退了一步,“我的私生活似乎与您没有太大关系。”
时韵的语调蓦的变得更加疏离,甚至还大有一种打算当即开门离开的架势,让汤子濯沉浸在方才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的心情蓦的恢复,抓住时韵的手腕拦住了他想要逃离的步伐。
“是他逼你的吗?”
资料上显示时韵跟那个人一样都是双性,案子是管博文亲手处理的,其中某些方面的材料他也一清二楚,自然知道那个人与上一辈之间的恩恩怨怨。
或者正是因为知道那些,此时在面对他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儿子的时候,才会食指大动,不由分说将人收入囊中。
也是。
那人死的时候时韵还是个未成年,又哪里有能力依靠自身的力量活到现在,而且还到了A城榜上有名的大学念书?
“我可以帮你摆脱他的控制。”
汤子濯冷冷开口,看向时韵的目光中甚至还带着些许施舍。仿佛他开口想要将时韵从那人的手上救出来是什么天大的怜悯一般,坐等时韵的千恩万谢。
只可惜,汤子濯对时韵还是不够了解。
“多谢您的好意,若是没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我想我是时候去吃饭了。下午还有课,时间晚了,可能会耽误。”
握住他手腕的力度并没有变化,这让时韵的语调也跟着不悦几分。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您的一时兴起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毕生修来的福分,但对于我来说,并不需要。我身上还背负着我爸爸欠下的债,那其中的沟壑并不是您随手撒点施舍就可以填平的。”
当然是要让你家破人亡才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时韵垂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厉,但他却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掩饰的很好,此时落在汤子濯眼中的,只是一副因那些本来不应该压在他身上债务而不得不屈于人下的样子罢了。
汤子濯向来烦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找借口推辞的戏码。
给你们好处又不是要害你,老老实实受着不就好了么?一个个偏偏要装清高,做出一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样子。
那人是这样,他儿子也是这样!
但,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都透露着倔强的人,汤子濯忽然明白了老一辈当时为了那人甘愿放弃自己多年来坚守的原则的感觉了。
这样坚贞不屈的花儿,更是让人想要将其摘下揉碎。
更何况,他还知道这花儿低下美丽的风景……
“手机拿出来。”
娇花当然要让它保持在最为新鲜的状态才有的欣赏,既然时韵现在不愿意,汤子濯也不介意慢慢去就靠近这个猎物,还能有更长的时间去观察这朵娇花到底值不值得他大动干戈,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时韵现在只想让汤子濯让开。
他手机上没有什么私密的东西,时韵索性附送了解锁服务,将自己已经解锁的手机递到了汤子濯面前。
他的壁纸就是那张法院判决书。
明明是为了提醒他时时刻刻都不要忘记爸爸身上的冤屈,但落在这群被他蒙蔽了双眼的人眼里,却变成了时时刻刻都不能忘记他们家里对于受害者家里的亏欠。
毕竟,时韵自己就是这么解释的。
而至于那些人,不过是正好信了他的鬼话罢了。
待到用自己的私人微信加了时韵的好友之后,汤子濯这才放过了这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