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的,是卧室的门打不开了。转而去打床头的内线电话,想通知管家门坏了,快点过来砸了让他出去;然而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只有一阵阵忙音。再打开手机一看,信号零格,“无服务”三个字孤零零地显示在屏幕上。
啧,被绑架了。
原本放置枪支刀器的地方空无一物,窗户被焊死,窗外是陌生的葱郁树木,家具被固定在原位无法移动,顾寒枝也懒得去试窗玻璃或者卫生间的镜子能不能打碎了,他坐回床上,开始思考究竟是哪些人背叛了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运送出来,还为他准备了一间和他的卧室布置一模一样的屋子。
既然出不去,时间又还早,顾寒枝索性换回了睡袍又躺进被窝去了,躺着躺着,竟然重新睡着了。顾九看着监控视频,叹了口气,先生一定已经知道是他干的了,不知道这次先生抽几鞭子才会消气呢?但就算先生要把他抽死,他也不会放先生离开的。
顾寒枝睡了不到一小时就又醒了,这次房间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顾九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神色冷凝,肃杀得像一座斑驳的雕塑。
“怎么了我的好顾九,”顾寒枝斜斜乜了顾九一眼,冷嘲热讽地开口,“有胆子搞监禁,没胆子面对我?”
顾九仍沉默着,只是给顾寒枝倒了杯温水,像往日一样递到他手里。顾寒枝转了转玻璃杯,厚重的窗帘在他睡着时被重新合上了,但没有完全合拢,留出了一道窄缝,热烈的阳光公平地投射进来,几粒起伏的浮尘终于落了地,玻璃杯被放下时发出一声小小的脆响。
顾九终于开口了:
“我对外宣称您去海外度假了,集团没有发生sao乱,您放心。”言下之意就是顾九的人把控住了整个局面,权力的更迭十分平稳,他的消失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顾九半跪下来,抓住顾寒枝的手把脸贴上去:“所以,您能不能多看看我呢?您看着我,我才有动力,集团也会更好,对吗?”
顾九确实出息了,不仅敢软禁他,还敢威胁他,他可真是培养出了一个好继承人。
小狗的野心顾寒枝动动脚指头就能想出来,他笑了笑,虎口卡住顾九的下颌,抬起他的脸,柔柔地贴上去,声音有着十足的暗示性:
“小九只要被我看着就能满足了吗?”
顾九看着眼前的美人蛇,眼瞳震荡,暴虐的支配欲与卑劣的独占欲不断膨胀,先生在诱惑他,而他就是禁不起一点拨撩的夏娃,他的牙齿在发痒,津ye在舌下流溢,他想要狠狠咬上那个苹果,用淋漓的汁水来平息他焦枯的躁动。
但他不能。
一旦他吃下了苹果,伊甸园的门就将永远对他关闭,他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
顾寒枝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顾九回避了他的暗示,这只能证明他还有更大的欲求,而他不能确定他是否能满足这头匍匐在他脚下的野兽。若是饲主不能喂饱他,他又会做出些什么来呢?
顾寒枝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不能再让顾九继续疯下去,他要控制好手中的缰绳。
*
顾寒枝过了很些天无所事事的日子,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睁眼闭眼不是顾九就是自己。一日三餐都是顾九给端过来的,顾九看着他吃完,还给他收拾好碗筷再一起端走;连水果都是准备的方便直接吃的,牙签都不给一根,生怕顾寒枝撬了锁飞走了。
这天已经晚上七点了,顾九还没送晚饭来,顾寒枝只好自己从冰箱里拿一盒洗好的草莓垫垫肚子。草莓的形状很标准,大小也刚好一口一个,顾寒枝举着两个草莓,仔细对比着颜色,以此来决定先吃哪一个。
刚把尖尖更红的那个塞进嘴里,门上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金属连续撞击的声音,顾寒枝挑了挑眉,这深山老林的,还会有客人光顾?
他脱了鞋,关上灯,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背靠墙站好。门开了,顾寒枝扑上去就是一个锁喉,不料反被翻到了地上,他还要再挺腰掀翻身上的人,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借着门外的灯光看清了压在他身上的人正是顾九。
顾九满面chao红,和他接触的部分烫得惊人,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摇晃的水意。他像是终于看清被他压住的人是谁了,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很委屈似的把自己拱到顾寒枝怀里,呜呜撒娇:
“先生,先生我好热,有人给我下药……鸡巴被裤子绷得好痛,好难受,先生帮帮小九好不好?”
“先生救救我,先生、先生……寒枝,枝枝,疼疼我,疼疼我……”
顾九把头埋在顾寒枝的脖颈处,胡乱地舔咬,灼热的吐息喷在他凉润的皮肤上,让顾寒枝也烧着了似的燥热起来。顾寒枝把顾九伸进他衣服里到处摸的手抓了出来,揪着他的头发让他滚去泡冷水,别在这儿给他发疯。
斜坠的光线被半阖的门挡在两人的小腿之外,顾寒枝被顾九圈在滚烫的怀抱中,却依旧拒绝他的靠近。他不容置喙的发号施令,对顾九眼中颤抖的火光视而不见。
原本向后梳的额发落了下来,挡住了顾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