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桌子人喝倒大半。
李净之也喝不下去了,他跟全桌人拼酒,现在走路打飘,看人重影,他从没这么醉过。
雅间里混着各种味道,酒味,残羹冷炙味,还有呕吐物的味道,不知是谁说:“今天这么开心,我们换个地方继续玩儿。”
在座的纷纷表示好,只有李净之摆摆手,他现在脑袋嗡嗡疼,只想睡觉。
但沈延将他一把架起来,“走!”
一排马车在夜色中奔袭,李净之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昏昏沉沉地靠在一人怀里,那人在掐他的脸,有点疼,他躲开了,那只手又安抚似的摸了摸他。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上楼,进屋,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装修得很奢华,软绵的地毯,流光溢彩的夜明珠,还站着一排穿着清凉,天仙似的美女,屋子中央放着一张很大的桌子,李净之头昏脑涨地趴过去看,依稀看着像赌桌。
这里是赌坊?
他甩甩头,眼睛还是很模糊,是看错了吧,朝廷早有公文明示,各州府严禁设立ji院赌坊等祸乱百姓之所,郢都怎么会有赌坊?
有几人吐过之后清醒了些,搂着姑娘在赌桌前叫嚷着开局。
李净之吐不出来,无力地趴在赌桌上。他的钱袋都留在百盛酒楼了,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他也不想堵,只想睡觉。
他身上发烫,就把脸贴在赌桌上降温,舒服了些,但还是不清醒,只看到进来好些人,端着酒和瓜果摆在桌上。
公子少爷们正兴致高涨,站在旁边的人拍了拍他,“李大夫,一起玩儿啊,来。”
说完哗啦啦往他面前倒了一堆银锭子。
他只觉吵得头疼,摆摆手,舌头打架,“不玩了,你们玩,我休息下。”
刚闭上眼,有人从身后抱住他,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带着酒味的气息喷在他耳边,“腰怎么这么细啊,你真是女人啊?”
他挣了下没挣开,就懒得管,继续睡觉。
谁知那人压着他解了他的腰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抚摸,然后吃吃笑道:“没想到你不止脸滑,身体也这么滑溜溜的,平常是不是特地保养过?”
那人在他身上一阵乱摸,摸得李净之起鸡皮疙瘩,恼怒道:“放开我,好热……”
“热吗?我帮你脱。”那人从后面提溜着他的衣领直接往下一扒,整个肩背就能露了出来,他也被扒下的衣服反剪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那人开始摸他的背,又亲了一口他的蝴蝶骨,叹道:“真是极品。”
忽然旁边给李净之倒银子的人转过头来看到了,斥道:“你俩注意点儿,大庭广众之下。”然后又急吼吼地回头去喊:“大!大!大!”显然根本没当回事,因为他自己也搂着个姑娘,手不安分地在对方身上摸。
纸醉金迷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净之晕乎乎地挣脱不开,极力扭过脸看是谁压在他身上,一看是沈延,无语道:“放开我,你想干嘛?”
沈延显然也醉得不轻,此刻哪还有他自己说的文人形象,就是色魔上身,浑身散着欲望,盯着李净之,直白道:“想干你。”
“不行,不给你干……”
“为什么?”
李净之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点,“不想给你干。”
“不想给我干,为什么请我喝酒,还特地换了衣服来见我,你是在钓我吗?其实我喜欢直接点,可谁叫你长得好看,我愿意哄哄你,但惩罚不能少。”说着在李净之肩上咬了一口。
李净之龇牙咧嘴,“痛,你放开,我要回家。”
“等我干完,就送你回去,别动。”
沈延摸索到李净之的裤子往下扒,然后摸到一手弹软绵滑的tunrou,整个都兴奋起来,再次感叹:“极品。”
他又摸索着去解自己的裤腰带,还没解开,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踢开了,片刻后他被一只手拉开,还没看清是谁,就挨了一记铁拳,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屋内作乐的人也懵了,揉眼一看,见来人面无表情,周身却散发着冷冽的杀气,居然是郢都首富宋沅宋老板。
……
宋沅一回城就去找李净之了,不过医馆已经关门,他去了李净之的小院儿,人也不在,但床上放着换下来的衣服,他本想再去风竹林看看,结果瞄到衣服里夹着一条浅粉色的手帕,这显然不是李净之的东西。
他拿起来一看,丝质的,上面绣着“徐”字,还隐隐散发着草药味儿。
宋沅当时就火了,黑着脸改去了暖杏阁,想着再晾晾李净之。
可他刚跟西月说完话,就有人跑过来,着急道:“大哥,李公子好像来了,在三十六号房,但我看不太清楚,只瞄到一眼手上戴着你的手环。”
于是,宋沅看到了此番景象。
说实话,这样荒yIn奢靡的场面他见多了,更过分的他都见过。只是当他看到李净之被扒了衣服,露着屁股时,已然是压不住心里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