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侯辰熙连忙要起身,却被韩夫人按了下来,他言真意切地看着韩夫人,又瞧了瞧自己的夫君,眸中似有百般情思和诉不尽的真心,脸上尽是诚恳和眷恋:“母亲说的是哪里的话。是儿媳不好,夫君待儿媳一直很好。”
韩夫人看了眼韩锦沅,随即握了握侯辰熙的手:“好孩子。”
侯辰熙笑,又被韩夫人拉去内阁交代事情。两人亲昵之下倒显得韩锦沅有些多余,他继续吃侯辰熙带回来的糍粑糕,等着两人说完话回来。
韩夫人有些难以启齿,侯辰熙便已了然。他轻轻笑了笑,做足了儿媳的低姿态:“母亲有话尽管说,儿媳自当听从的。”
韩夫人便缓缓开口:“我也知道这时候让你们分房是有点不妥当。但你们两个都年轻,若真是情不自禁失了分寸,必定会对胎儿不好。”她抚了抚侯辰熙的肩:“好孩子。我向来是当你为自己孩子看待的,这样是苦了你了。只是你也要清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夫妻间总要经历这样一朝的,沅儿不懂事,还要辛苦你和他说清楚利害。”
侯辰熙如鲠在喉。他轻轻呼了呼气,做出的却还是一副让人寻不着差错的笑脸:“儿媳知道,有劳母亲了。”
把自己的夫君往别人房里推的滋味他尝过,再尝一遍也没什么。况且夫君有多在意这个孩子他也知道,总不能让夫君日日守在这里,夫君也总会腻味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他懂事一点主动提起,也省了许多麻烦。
他不该难过的,有了孩子是喜事,况且这些事,他早就想过了不是吗?他不能做妒妇,骄纵又跋扈,那样夫君会不喜欢的。
韩夫人拍了拍侯辰熙的肩:“怀胎六月里要去母家一趟,到时让沅儿陪你去。”
南国男子怀胎六月要回门拜谢父母,但男子回门也被视为羞耻,少有夫家陪着同去的,多数是让备了礼物坐轿子去。韩夫人这样说了,想就是有办法。侯辰熙笑着摇头:“听夫君的就好,母亲您不必特意提起。”
韩夫人温柔地牵着侯辰熙出去:“沅儿总要懂事的。”
韩锦沅看到两人出来,便有意提起生意的事,韩夫人很痛快地揽下了这桩事,韩锦沅便觉出哪里不对。
他母亲放着清福不享,管他这事做什么?
韩夫人离开了,只剩下两人各怀心事地坐在一起。韩锦沅看着侯辰熙失魂落魄的样子,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母亲对你说了什么?”韩锦沅拉过侯辰熙,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侯辰熙不敢使力,只是轻轻用脚支撑自己的身体,在韩锦沅身上借了一点力。他强颜欢笑回答道:“母亲只是交待了一些孕期事宜。”
挑拨夫君和婆母的关系,他怎么敢?
韩锦沅不信,用修长冰凉的手指蹭着他脖子处的软rou,想要从他口中套出话:“我又不是什么旁人。跟我说说,嗯?”
侯辰熙瑟缩在韩锦沅手下,竭力用自己的温度暖热夫君冰冷的手指,他轻声笑了几下,讨好着求饶:“夫君——”
这一声把韩锦沅叫得心都化了。他便挪开自己几乎被暖热了的手,拿起桌上未吃完的糍粑糕喂在侯辰熙嘴边:“你也尝尝。”
糍粑糕含在嘴里,无需牙齿咀嚼便可感受到自舌尖化开的甜蜜味道。暖意顺着食物传到心间,引得男人心中温润柔软一片,已足以他收起心中生出的酸涩和惆怅。
他该好好做夫君的正妻,为夫君绵延子嗣,打理家事,而不是学着那些不入流的小家做派,让夫君在家里也得不到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