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是“黄瓜皇子”的黄盛竟然赖在周榷家不走了。周榷认为自己碰上了疯子,不然就是他的脑子出现了问题,否则怎么会有一个人凭空闯进他家,还说自己原来是一根黄瓜。是什么不好,偏偏是黄瓜——一根被周榷用来自慰的黄瓜。
黄瓜——不,黄盛打量着周榷的双人床,说稍微小了点,但是勉强能用。
周榷家的床是一米二乘一米九的普通款式,对于身高一米七六的周榷而言,睡着很合适,但是对于比他高半头、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黄盛而言,就有些憋屈了。
“又不是给你用的。”周榷漠然道。
“我不用这个用什么?”黄盛眉峰高挑,“难道用客厅的小沙发吗?”
客厅的沙发是一米八的双人款式,掐头去尾可供躺卧的长度也就不到一米四,周榷都躺不下,更遑论黄盛。
但是,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周榷神志清醒,思路清晰,不会再被对方带偏话题:“既然是皇子,那你一定很有钱——这么有钱的你,大可去外面住五星级酒店,没必要在我这里受委屈。”
黄盛丝毫不慌张,他看着周榷,七分蛮横三分鄙夷地辩驳道:“我在逃难诶,你见过逃难的人还大张旗鼓地住酒店吗?”
越说越离谱。周榷冷嗤一声,反唇相讥:“你也可以低调一些,租住那种相对廉价的宾馆啊。”
“我堂堂黄瓜皇子,”黄盛气恼地表示,“怎么可以去住廉价的宾馆!这样有失身份,不成体统。”
“那你躲在我这个小破出租屋里面,”周榷双手抱臂,斜睨着黄盛,“就不失身份,合乎体统了?”
黄盛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临时起意地离家出走,因为疲惫而变回本相,被人捡回家当作自慰棒——弄丢了手机,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只能靠别人的衣服来蔽体,还想要体面地活下去,黄盛知道他这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
“至、至少干净整洁,装饰也还说得过去,”黄盛支支吾吾地嘟囔道,“勉强可以住一住……”
周榷沉默以对。黄盛扫了对方一眼,看出了屋主的不悦,却也并不在乎——他不过是在告知周榷自己即将征用他家的床铺,而不是在取得他的同意。黄盛走到床边,坦然落座,感受着床垫的软硬程度。
“软了点儿,”黄盛用手按压着床垫,遗憾地表示,“还没有记忆功能——便宜货也就这样了。”
周榷生气了,不是因为黄盛说他的床垫太便宜,而是因为黄盛坐在了他的床铺上,俨然一副准备好了要在上面休憩的状态。
“你坐的是我的床。”周榷厉声提醒道。
“是你的床。”黄盛回以纯良的微笑,说得从容不迫,“但是现在被本皇子征用了。”
跟疯子费什么话。周榷放弃争辩,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您好。”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周榷同接警员说,“有陌生人闯入了我家。”
黄盛拔床而起,扑向周榷,夺过他手中的手机,贴在自己耳边,慌忙解释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弟弟犯病了。”
“你才犯病了呢!”周榷边喊边试图夺回手机,“把手机还给我!”
黄盛个儿高胳膊长,一身腱子rou,一只手臂就把纤瘦的周榷牢牢圈住,顺便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胡言乱语,自己则歪着脑袋同接警员胡说八道:“真是我弟弟——叫什么?叫周榷,商榷的榷。什么?您说什么?”黄盛把手机拉远,假装自己听不见接警员的声音,然后提高音量装傻道,“我听不清啊——什么?哎呀你别闹了,我不说了还不行!警察同志,我得挂了电话去陪我弟弟了。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电话挂断,黄盛随即放开了周榷。
周榷向后撤步,与黄盛拉开距离,然后向对方伸出手臂:“把手机还给我。”
黄盛提出要求:“除非你保证不再报警。”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周榷放下手臂,讥笑道,“这里是我家。”
黄盛把拿着手机的手背到身后,顾左右而言他:“我逃难过程中来到你家,那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既然是缘分,就应该好好珍惜。”
周榷忍俊不禁,因为黄盛的话实在太过好笑。他很好奇黄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问对方“所以呢”。
“所以……”黄盛露出讨好的笑容,“你就让我在你家住几天呗。”
周榷追问:“具体住多久?”
黄盛自己也不知道要住多久,所以闪烁其词,不正面作答:“住、住……一段时间?”
原来卖的是“白日做梦药”。周榷再次伸出手臂:“把手机还给我。”
黄盛侧过身体,不愿交出手机。
周榷决定不再与对方理论,他转身朝卧室外走去。
黄盛预感到事情不妙,立刻追上去,用双臂钳住周榷。
“放开我!”周榷挣扎着,却无法摆脱束缚。
“不放!”黄盛说着,加大了手臂的力度,“万一你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