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苏亦尘终于明白了什么,他苦于无法说话。
手里的骨骼被捏得咔咔作响。
可兰箐连眼神都没有在他身上停驻,他只是细细抹去衬衫上的沙尘,一步一步走出神殿。
你会害死他的!
苏亦尘对着女人漂亮的蓝眼睛吼道。
她隐秘地微笑,眼底是势在必得的征服欲。
“你太多事了,可惜,那个家伙不让你死。
“暂且把你这张脸划破,异邦人真让人心烦。”
在她对面,苏亦尘放弃抵抗,咬牙红着眼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谁。
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她的手比刀还要快,白光湮灭,她仿佛降世的神灵,居高临下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ye体火热,从切开的肌rou里飞出,映衬她恶意的笑容。
一双蓝眸潜藏遗憾,是恨不得生啖他的rou,痛饮他的血。
然后他就被四周自动飞来的绳索给绑在长桌上,看着那女人略带不满地委顿于地,抖落衣裙若干,仿佛被抽走了Jing气的妖怪。
与此同时,头顶苍穹上一只眼睛睁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见无人伤亡,又遁入虚空。
“我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们了……”
卷毛蘸着酒ye写满了两大张餐布。
酒红色浸染白布,结合他似乎想要哭泣的表情,倒真是字字泣血。
你将两份材料从头看到尾,对于导游的突然出现十分在意。
“她真的主动听从兰箐的命令,和他一起行动?”
卷毛怪物下意识说话,张嘴却是“嗬嗬”怪声。
但他显然怕你不信,满脸急切,不似作伪。
“我知道了,”你心累地按住他,像是按住撒欢的狗狗,“他真的骗了我。”
内心连疼痛都没有,你有点讶异你会冷漠到这般境地。
混沌在旁边跃跃欲试:“你想报复他吗?虽然吾之将死,但是——”
“不用!”
你真的怀疑初见时,那个红衣鬼魂是你的妄想。
现在这个疯子到底是谁?
“好的,你要亲自报复他,”混沌很懂地一仰头,“那个女人你们打算怎么办?”
站在神殿里的你,忽然有种误入大佬聊天现场的错觉:“我不想报复任何人,我只是想回家。”卷毛安静望着你,你继续道:“那个女人真的代表神明吗?如果她不是呢?也许我们可以提前试探她。让她在兰箐面前,对我下手。”
你再一次走向背对你的身影。宽肩窄腰的躯体被白衬衫裹紧,长长的头发尾部打卷,垂落腰际,美好得像一幅画。
“兰箐,那个卷毛怪物死了。”
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谎话,你掐了自己一把,挤出两滴眼泪。
“你不是说你没有杀他吗,怎么会这样。”
转过来的侧脸眉头微蹙,疑惑浮于表面。
“不会,那个怪物的愈合能力远超正常人。你是怎么确定他已经死亡的?”
他收敛神色逼近你,冷静的态度似乎笃定你在撒谎。
“没有心跳也不能代表肌体失活。我同你去看看。”
眼前被递过来一张卫生纸,刚才的争吵令他把某些东西封闭了起来。
对你却温柔得可怕。
“把眼泪擦掉吧,冬天风大,皲裂了会疼。”
你慢慢捏住那张纸巾,低下头,不敢看他的面孔。
“嗯。我们快点进去。”
兰箐深深看你一眼,率先朝卷毛走去。
你心跳如擂鼓,赶忙把纸巾往口袋一塞,小步跟上。
卷毛四仰八叉躺在桌上,一边手臂垂下。绳子胡乱丢在脚边,头右侧偏着。
模仿的是经典造型《马拉之死》。
不过这里没有浴缸,他也不是被女士处决的革命党。
你小心地与混沌交换眼神,示意他准备。
灯光昏黄,兰箐探出手指去触碰卷毛怪物的颈侧,他眉目自带凛冽之意,哪怕这般谨慎地检查“尸体”,也无半点情绪波动。
你胃里忽然像是被无形的针扎过,失神片刻。
比起导游,兰箐,他似乎更像是个机器人呢。
他的手指修长,按住血管,仿佛中医在号脉。
害怕他再看就会发现,你提前叫出声。
“混沌!”
这一下喊醒了卷毛,也惊扰了兰箐。
几乎刹那,卷毛的身上就被长毛覆盖,挥向兰箐的不再是人手。
而是利爪。
兰箐白衬衫下的身体紧绷,肌rou收住,仅凭血rou之躯接下了闪着银光的爪子。
你直挺挺站在那,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兰箐他也是怪物。
视线之中,兰箐身上的衬衫被撕开,身体却毫发无损。
卷毛的爪子卡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