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灭亡后,秦国将目标放在了魏国上面,秦军兵分三路,逐步吞食魏国,最后合兵大梁,围困都城。
大梁易守难攻,王贲却建议效仿武安君白起用水攻,以决水之计,淹没大梁。
嬴政对此计尚有考虑,那厢王离却说服了扶苏找出白起的卷宗,让奇计重现。这一招曲线救国效果好的不可思议,扶苏三言两句就坚定了嬴政的想法,同意授权给王贲。
河水决堤,淹没大梁,城破时据说魏国假还在逗狗玩。
魏国好獒犬,蹲立须足四尺以上,这位魏王在公子假时就酷好獒犬,乐不思蜀。所以龙阳君很不看好他。
说实在的,龙阳君对几任魏王都不太好看。魏国已走到穷途末路,却不思变通,一味僵化腐朽,很难推陈出新,不灭何为呢。
魏国兵败如山倒时,龙阳君似有所感,却未有动作,和阳术开春就离开了咸阳城。
龙阳君孑然一身入魏,机缘巧合之下救了阳术一命,后者感念他的恩情一直追随他,再之后更是为他的剑术折服。
龙阳君也对阳术多年的追随感恩而动容,他不想再让阳术屈居自己之下,让阳术独自离去,再深的恩情这么多年也该还清了。
阳术却说:“我追随主子,并不只为报恩,主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龙阳君说不动容是谎话,玩笑地问:“如果我要回魏国呢?”
“如果是主子的意愿,阳术誓死追随。如果是小魏王逼迫主子,阳术也学一回专诸荆轲,还主子一个自由之身。”
阳术半个月都说不了这么多话,今日着实让龙阳君吃惊了一把,他竟不知阳术可以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专诸荆轲就罢了,不是什么好的模仿对像,你想跟就跟好了,日后也不用叫我主子,我也从来没拿你当主子过。”
阳术回答得一板一眼,“是,主子。”
“你可以叫我龙阳。”龙阳君纠正。
“是,主子。”
龙阳君无力扶额,他决定放弃纠正阳术,和这个木头家伙纠结这个话题很没有意义。
所以他并未及时看到阳术眼底极快闪现的一丝笑意,死气沉沉的整个人顿时Jing神了不少,像一具机械被注入了灵魂。
龙阳君离城的那日,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扶苏不惜放了嬴政鸽子来送他,猗顿原巴巴的一送再送,才让本该到城门就止的行程延长至了十里亭外。
扶苏自是瞧不见他出城的时候,偶然出来换口气的嬴政刚好瞧见了,他更是不知道当他在十里亭偶遇魏曦冉,两人叙旧叙得忘乎所以时,宫内那人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出乎嬴政意料的是扶苏当日并未回宫,而是和魏曦冉去了南郊行营,看了那头黑乎乎的豹崽子,这小家伙眼睛还没睁开,抱着扶苏的手指就开始舔。
兽类的舌头天生长有倒刺,哪怕是幼崽的舌头也布满了细软的刺,尚是稚嫩,只有微微痒意。
扶苏犯了难,“这东西怎么养得活呢?”
魏曦冉说:“我在路上捡到的,带着不方便,刚好和师父路过云阳附近,就想联系你想想办法,你可是一国公子,总能养活一头豹子的吧。”
“吃的倒不用担心,可我怕嬴政不让我养啊。”
扶苏抱起用软布包着还没巴掌大的小家伙,生灵都有灵性,黑豹崽子在扶苏的怀里乖巧极了,时不时舔舔扶苏的手指和手腕,扶苏还当是亲人,十分高兴。
但次数一多,连王离都看着有点不对了,“殿下,它是不是饿了?”
扶苏下意识转头问魏曦冉:“它饿了吗?”
魏曦冉一摊手,十分无辜,“我不知道啊,我一个时辰前才捡到它的,它当时趴在母豹底下吃nai呢。”
“那母豹呢?”
“死了。”魏曦冉颇有点怜惜望着小豹子,叹息道:“如果我们去晚一步,这小豹子也活不成了,那人为此和我们闹了一路,给了三次银钱才肯罢休。”
扶苏不悦蹙眉,“春冬不行猎,此为国令,何人敢违法。”
“那就不知道了,你们秦国不是讲究什么领地内以封君为主,而不知国法吗?”
扶苏讶异,“还有这等事?哪个封君?”
“昌隆君。”
“王离,去查!”
王离为难:“殿下,父亲请示大王下令拘我在大营不得离开,离三年之期还有两年零十一个月半,我可不想再延期了。”
魏曦冉好奇问了一句:“你原本的禁足定期有多长?”
扶苏代为回答,“一开始只有半年而已,你不用怀疑,现在才过去半个月。”
魏曦冉看向王离的目光都开始变得敬佩,“真厉害。”
王离哼了声,转过脸去。
扶苏道:“那就派人去查,蒙溪呢?”
王离一说蒙溪就来Jing神了,不无幸灾乐祸,“他和千夫长打了一架,输惨了,被蒙毅大人罚了五十大板,更不能去执行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