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斜抽到玻璃窗上,打得窗户“啪啪”作响。
陶谦雨缩着身子哼哼一声,习惯性的往梁耀离怀里拱动寻求安全感。梁耀离拍拍他的后背安抚,待他睡熟,掀开被子下床将窗帘拉实。
房间内瞬间黑得彻底,重新躺回到大床上,梁耀离望着黑压压的天花板掂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只要梁宗烨拿外婆做威胁,自己就只有束手无策的份,而老东西似乎深谙这一点,最近也是越来越过分。
梁耀离知道他不敢拿外婆怎么样,只是外婆Jing神好的时候总是要见他的。梁宗烨现在把外婆从疗养院接回到别墅,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摆了就是:不听我的,别想见外婆。
室外的雨声被厚重的窗帘盖掉大半,却还是吵,显得房间里很闷。梁耀离皱了皱眉,伸手往床头柜上摸索,够到遥控器将空调调低了两度。
脑袋放空困意渐渐袭来,梁耀离给陶谦雨拉了拉小薄被,将人搂在怀里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久违地做了个噩梦。梁耀离蹙紧眉头从梦中惊醒,梦到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后背却渗出一大片冷汗。
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梁耀离去浴室冲了个澡,洗漱完去厨房里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
落地窗外雨已经停了,暴雨后的天空如水洗般洁净,太阳渐渐拨开洁白的屏障,由暗到明。
坐着发了会儿呆,梁耀离起身回到卧室调高了空调温度,将窗帘拉开一小节,阳光透进来,房间内亮了许多。
陶谦雨小半张脸埋进被子里,露出的半边脸捂得红扑扑的,梁耀离走过去扯了扯被角,低头轻轻吻了吻他泛红的脸蛋。
“嗯……几点了?”陶谦雨迷迷糊糊醒来,眼睛也没睁软绵绵地问道。
“还早,继续睡吧。”梁耀离刮了刮他的鼻子。
陶谦雨鼓着嘴发出一声很轻的鼻音,哼唧两声翻身又睡了过去。
左右在家待不住,梁耀离换好西装开车去了公司。
清晨六点多钟,马路上行人车辆很少,一路畅通无阻。偌大的办公楼空旷又安静,梁耀离坐上老板椅开始处理文件。
到了中午饭点,果不其然,梁宗烨打来了电话。
“昨晚的约会怎么样?”
梁耀离冷笑一声,没好气地回:“能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梁宗烨也笑,语重心长道:“谭一馨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她对你很满意。”
“哦?我对她没意思。”
梁宗烨闻言声音冷了下来:“没意思也得装的有意思,最近你的工作安排李助已经发给我了,明晚过来酒庄参加一个酒会,谭一馨也来。”
梁耀离默不作声。梁宗烨又笑呵呵地说:“外婆今天一大早起来还惦记着说想见你,就这个周末吧,来别墅看看,顺便一起吃个饭。”
沉默了几秒,梁耀离无可奈何,只能说:“知道了。”
梁宗烨满意地挂掉电话。
下午三点多,梁耀离开了个短会,会议结束后一个人走到露台抽烟。
已经八月份了,楼下街道两旁的草木绿意蔓延,气温却一点没有含蓄,骄阳悬在天际烧得正盛,闷热压抑。
梁耀离伸手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人,梁耀离嘴角卷起一抹笑意,划下接听:“小雨?”
陶谦雨那边支支吾吾开了口:“我、我下午和秦乐思约好了去海洋馆。”
梁耀离“嗯”一声,“好,要不要我让李助理送你们过去?”
“不用啦,我们说好了地铁站碰头。我、我还想说,就是,晚上我不回去吃饭啦,可以嘛。”
梁耀离想了想,说:“晚饭吃了什么拍给我,你知道的,甜食不可以多吃。”
陶谦雨立马开心地对着话筒“嘿嘿”笑了两声,语气轻快:“知道啦。”
“晚上散场前提早二十分钟打电话给我,我过去接你。”
“嗯!”
陶谦雨笑眯眯地挂掉电话,抓起沙发上收拾好的小背包带上棒球帽出了门。
到了约定的地铁站,陶谦雨离老远就看到进站口吃着冰棍穿得花里胡哨的秦乐思。
“嗨!”秦乐思看到他挥了挥手,那张圆滚滚的胖脸笑得皱成一个大包子,晒得通红。
陶谦雨抓着包带避开进出的人流哒哒哒跑过去。
秦乐思抿下最后一口冰棍,抬起手做了个投掷的动作,光溜溜的木条在半空滑起一道弧度,准确地落进垃圾桶里。
“你来晚了,你的那份都化了,我替你吃干净了。”秦乐思砸着嘴巴解释。
“哦,没关系的。”陶谦雨笑着说道。
秦乐思是陶谦雨大学里处到的唯一一个朋友,一个高高的小胖子,五官还是好看的,就是rou太多。
两个人一样社恐讨厌过度交流,一样喜欢物理和乐高,一样喜欢吃甜食。
“擦擦汗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