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雨离家出走了。
七月盛夏,大中午的烈日当头。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陶谦雨拉着小行李箱在马路上慢慢踱着步子。
离家出走的原因实在是令人气愤。昨晚在床上明明认真求他了,说明天早上要出门,求他轻一点只做一次好不好?
可梁耀离不听,还是把他折腾得狠了。最后软在男人怀里困得睁不开眼,嘀嘀咕咕连续说了三遍,叮嘱他给自己订一个八点的闹钟。
男人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说好。
梁耀离骗人,他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错过了心悦已久的音乐会。那张票是他拜托秦乐思加了一千块才买到的vip座位,就这么打了水漂。
叠着起床气,陶谦雨手臂一挥,“哐当”一声响,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晶灯摔落到地板上,稀碎。
那是梁耀离半个月前去冰岛出差带回来的,他很喜欢,梁耀离也很喜欢。
无能狂怒地发了一通子火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完蛋,等晚上梁耀离回家一定会借机欺负他的,还会扒裤子打他的屁股。
陶谦雨已经十九岁了,再过不到五个月就二十了,梁耀离却还是把他当做小孩子,惩罚的方式也只有打屁股一种。哦,还有把他压在身下欺负。陶谦雨很不喜欢第一种,有时候喜欢第二种。
他光脚下了床,蹲在地上把碎片小心翼翼地拨拉到床底下,确保不会被看见后,才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洗漱。
家里的阿姨又做了他最讨厌吃的西蓝花和青菜。陶谦雨受够了,自己喜欢吃甜食,梁耀离偏不让他多吃,强迫他吃绿色的难吃的蔬菜。
阿姨在一旁看着,陶谦雨知道那是梁耀离吩咐的,盯着自己好好吃饭不准挑食,阿姨会跟男人打小报告。
有一次陶谦雨把不爱吃的蔬菜悄悄倒进垃圾桶里,阿姨表面上没说什么,晚上梁耀离回到家就把他压在床上欺负,一边狠狠地顶弄他一边问他还挑不挑食了。
陶谦雨的呻yin声都变成了哭腔,被弄得嗯嗯啊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一个劲地摇头。
射了两次后他哭着求男人停下,并且保证以后会好好吃饭,梁耀离还是掐着他的后腰又顶了进去。
想到这儿,陶谦雨只得皱起眉头吃干净盘子里的蔬菜。
种种恶性事件撞在一起,陶谦雨放下筷子鼓了鼓脸颊,决定离家出走。
盛夏的太阳毒辣又晃眼,陶谦雨还没想好要去哪儿。四处看了看,他拉着行李箱走进不远处商场外的一家甜品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店里冷气很足,陶谦雨很舒服地哈了口气。随后去柜台点了小份的香草慕斯和一盒蛋挞。
平常在家里梁耀离规定他一个星期只准吃两次甜品或冰淇淋,还是很小的一块,真是小气!
陶谦雨咬了一口nai香浓郁的蛋挞,满足地想,离家出走这个决定是明智的。
吃完四个蛋挞,陶谦雨拿出shi纸巾擦着手指,一寸一寸擦得很仔细。擦干净后将蛋挞壳和shi纸巾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开始解决下一样。
挖了一大勺慕斯蛋糕放进嘴里,陶谦雨思索着自己带的东西够不够用,能撑几天。
出来时匆忙,趁着阿姨在洗衣房里收拾卫生,随便往行李箱里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小零食。
自从他成年上大学后,梁耀离就带他搬离了别墅,在大学附近的高档小区买了一套大平层,别墅里的保镖自然就撤下了。陶谦雨能顺利离开家,得亏了男人没有再安排保镖跟着他。
手机里的钱还有很多,可是他讨厌和陌生人接触沟通。陶谦雨很懊恼,吃完甜品要去哪里呢。
拉着行李箱在大型商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陶谦雨暂时还不想出去,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目光分散向四周看去,抬眼看到三楼左侧巨大的电影城标志,陶谦雨弯了弯嘴角,迫不及待地坐电梯上了三楼。
中午一点多钟,电影城内的人不算多。陶谦雨松了口气,拉着行李箱找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好,拿出手机打开购票软件连续买了三场电影。
陶谦雨算好了时间,看完大概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到时他可以打电话给大学唯一的好朋友秦乐思,约他一起吃晚饭。
取好票离第一场还有几分钟时间,陶谦雨有些口渴,想了想,还是得买点饮料。
为了避免柜员热情的询问以及更多的沟通,陶谦雨走的这十几步间反复在舌尖重复着自己要什么。慢吞吞地走到购票柜台前,他动了动嘴唇快速地吐字:“我要一份A套餐,谢谢。”
检完票,陶谦雨一手抱着爆米花可乐一手拉着行李箱,费了半天劲还差点摔一跤才找到座位坐好。
早知道刚才检票时同意那个好心的姐姐帮自己存放行李箱了,陶谦雨好不遗憾地想。
看到第三场的时候已经六点钟了,陶谦雨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又出去买了杯饮料。
一下午吃着爆米花嘴也没闲着,陶谦雨低头看了看自己鼓鼓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