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今尤,你的脸怎么肿了?
水喝多了。姜今尤把刚买的冰矿泉水碰着脸,早上她用冰敷消了点肿,不然还吓人。
我不信,李晏晏说,那你周末还出来吗?哪里像是水肿,不过姜今尤不肯告诉她就算了。
姜今尤想了想,答道:去吧。
不愿意待在家,总要找个地方消磨时间吧,她说:你来安排。
当然,我会让你玩得开开心心的。
转眼到了周六。
李晏晏告诉她早上八点去她楼下汇合。
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不早,我们的行程可紧凑了。
看李晏晏一本正经,她不好打消李晏晏的兴致,无奈同意了。
7:30。姜今尤起床,换衣服。打开门,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姜今尤拿着纸杯出来,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拿着纸杯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这么早?黄柳的声线要么是慵懒的,要么是尖利的。此刻,她用慵懒的声音和她说话,一张饱满水润的红唇开阖,拖着尾音,一双保养得当的手指白皙柔软,贴上她自己的脸庞。
好全了吗?说完,黄柳放下手,站起来,走近她。一条深v领桃红色包tun裙,外搭一件深黑开衫,这样庸俗的搭配被她驾驭得很好,她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四十几岁的人。
被桃色衬托得瓷白的ru沟分外显眼,她走向姜今尤时,那对饱胀的胸脯无意识地弹跳,姜今尤看了一眼,视线重新回到黄柳的脸上,姜今尤是喝nai粉长大的,从没尝过母ru。
黄柳站定,笑了笑,抽出纸杯,姜今尤还保持拿杯子的动作,黄柳看着她,滚烫的开水慢慢地倒在姜今尤的手上,直到纸杯里没水了,她扔在地上,说:去干嘛?
姜今尤手抹上袖子,随意擦了擦,回答:和朋友玩。
只是烫伤而已。比起黄柳把她的手指伸进火苗里的伤痛,这根本不算什么。
姜今尤面无表情,黄柳观察片刻后,转身坐回沙发,去吧。
黄柳很少松口。周末黄柳在家,她也要在家。
黄柳一反常态,姜今尤有些诧异。
不去?陪我也行。
见黄柳真要这么做,姜今尤抬起僵滞的腿,快步走到房门,关上门,看着外面漆黑的走廊,姜今尤拍拍双手,柔亮的灯泡亮起,姜今尤在电梯门等候电梯,心里泛起一点涟漪。
公交车半天没来,好不容易打到的士,到李晏晏楼下,已经是8:20了。
李晏晏就在一棵树下等她,黑着脸抱臂,一只脚有节奏地踩着地面。
你迟到了。
姜今尤不好意思地抹了下鼻尖。
看见姜今尤手背上显而易见的烫痕,李晏晏说:这是怎么了?
她抓住姜今尤的手,低下头仔细看。
意外。姜今尤想抽出手,李晏晏使了力,她挣脱不开,只好解释。
姜今尤平静地说:不小心把水洒在手上了。我们去哪玩?
李晏晏松开,你吃早饭了吗?姜今尤摇头,李晏晏继续说,那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这附近有家店很不错。吃完咱们去看场电影。
珑城实在太小,又没什么可玩的,李晏晏绞尽脑汁,最终想到这个安排,老旧又安全,不必担心什么预算,更不用担心人身安全。
珑城娱乐业最发达,夜晚降临,街头霓虹灯要亮个昼夜,在凉飕飕的天气里,一些小姐衣着暴露,激起的鸡皮疙瘩在灯照下很明显,她们仍端着笑脸,招徕客人。珑城,又名有钱人的后花园,吃喝嫖赌一条龙服务。
李晏晏带姜今尤去早餐店,一进门,喊道:两杯豆浆,一笼包子。
她坐下,对姜今尤说:几乎每天,我都吃这家。很好吃。
包子来嘞。不一会儿,老板端上一笼包子放在桌子上,豆浆自己去打。
李晏晏取了两只空杯子,递给姜今尤一只,她自己打了杯满满的豆浆,走到桌边时,杯子倾斜,豆浆淋shi了她的上衣。
她们桌上面没有纸巾。
姜今尤去隔桌借。
我扯张纸谢谢。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姜今尤顿了顿,抽纸的过程变得缓慢。
她进来时没有注意到他。但是谁会注意店里的所有客人呢?她的心脏剧烈地响动,这是她第二次近距离地接触他。
我们见过。
她没有听过他说话。他抬头,遮住脸的刘海梳上去,露出一张脸,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皮肤苍白,五官Jing致得偏女性化,他的嘴唇和他的肤色一样淡。从他身上,她感到一种矛盾的气质,趋于神经病般的疯狂和圣母般的怜悯之心。
是的,怜悯。他的双眼透着怜悯。
姜今尤慌了神,她抽了几张纸,转身胡乱地擦拭李晏晏的上衣,耳畔是李晏晏的抱怨:你怎么这么慢?
李晏晏回头,撞上那个人的目光,了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