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雷特的带领下,亚特斯去基因工程检查身体,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没有太多感觉,反而寒霖满脸担心的样子让他心生愧疚。
寒霖抓住他的手说:“你别多想,检查结果马上出来了。”
格雷特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身体有异常的?”
亚特斯没有避讳,大方说道:“和寒霖做爱时。”
格雷特看向寒霖时,这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已经面红耳赤,他睁一眼闭一眼,“亚特斯又出血了,你帮他处理一下。”
“嗯……”寒霖拿来消毒水和棉球,俯身想去擦时被突然出来的医生叫住了。
医生:“王子的伤口需要专业处理,你放着我们来。”
亚特斯赶紧问:“查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医生沉默了会儿,气氛特别紧张,寒霖憋不住了急道:“医生您倒是快说啊!”
格雷特也发话了:“距离攻打凯撒不到一个月了,如果王子的身体有什么闪失,计划只能延后了。”
医生:“这是文森特生产的孢子,目前还没有解药。植入体内后会长出类似蜘蛛网一样的脉络,它对身体没有危害,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人类情侣之间提供保障,为了避免对方出轨,所以……”
亚特斯冷声打断道:“割了。”
医生:“孢子已经污染了你的身体,如果手术取出来,它还会在相同的地方生长——这个孢子在十年前就禁止生产了,因为它的生长周期将伴随宿主一身,只有宿主死了它才会枯萎。”
亚特斯淡定地看向寒霖:“肯定是兰迪搞的鬼,你能想起来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吗?”
寒霖努力回想,他已经想不起来兰迪占据身体的那段记忆,这段记忆和其他记忆比起来忘得特别快。
“我想不起来了……”
亚特斯深吸口气,气得一拳在手术台上砸出了一个坑。
医生吓了一跳,“请别乱动,我马上帮您止血。”
兰迪有段时间疯狂把亚特斯压在身下,就是那时候他偷偷回了凯撒,把藏在城堡多年的孢子带回牧场,做爱时放入亚特斯体内。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知道最终纸包不住火,但亚特斯永远是他一个人的,即使他的灵魂消失了,也只有他能上亚特斯。
他妒嫉寒霖,妒嫉寒霖的身体,所以他发誓除了他,没人能真正得到这位王子。
伤口处理好后,亚特斯一穿上衣服就情绪失控了。原本温文尔雅的他一脚踢翻了手术台,他把这堆破铜烂铁当成兰迪,拳打脚踢,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它。
“亚特斯!冷静点!”寒霖拉住他。
亚特斯对医生和格雷特说:“你俩给我滚出去!”
两人匆匆离开后,亚特斯拔出腰间的匕首抵着寒霖的下巴,“你帮我割了它,连肠子一起!”
“你别乱来!”
“我快恶心得吐了!”
“医生说了不会影响身体,就先这样吧。”
“什么叫就先这样?!为什么他死了还不放过我?!为什么?!!”亚特斯一声怒吼,凌乱的长发粘满都是汗水的脸。
“我再也不进去了,这样就、就没问题了。”
“咻”一声,刀刃脱壳,“这意味着我的身体里永远残留着兰迪的记号!”
“不、不要!亚特斯!别冲动!”寒霖没来得及抓住亚特斯的手。
只见一头银发断了,丝丝缕缕的发丝飘在空中。
“你干什么蠢事?!”寒霖痴迷他的银发,现在居然像稻草一样落得一片狼籍。
亚特斯的银发短至耳边,“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它消失!”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头发出气吗?!”寒霖蹲下把一束束银发捋好,“亚特斯你真的是太乱来了!”
“别捡了,我不想要。在和兰迪表白前我偷偷剪过一次,后来他说喜欢我长发的样子我就一直留着,我想重新开始,包括这些头发。”
寒霖还是舍不得,捡起来放进口袋里。
“寒霖,和我一起把凯撒抢回来,好吗?从今往后我亚特斯就是你一个人的。”
寒霖根本没听他说话,出神地用细绳把断发捆在一起,不管亚特斯为谁留的头发,但毕竟是亚特斯身上的东西。
“寒霖!回答我的问题!”亚特斯揪住他衣领命令他站起来。
寒霖几乎是跳起来的,他搂住亚特斯就亲,尝够了舌头的滋味后,他问:“那你要怎样弥补我永远无法进入的遗憾?”
“我不知道。”亚特斯突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寒霖笑了笑,“我也想在你身上留个记号,但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我不想用伤害你的方式,所以难办呢。”
亚特斯无力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对不起。”
寒霖抚摸他的银发,突然变短了很不习惯,“你身体还好吗?今晚我想继续刚才没做完的……既然没法进去,那我能插王子的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