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曦同白飞椋刚上飞机,接力棒自然传到了白蓁的手上,刚接到他们越过本初子午线的消息,白蓁立刻驱车前往白氏珠宝。究其根本,本家对白蓁的所作所为还是脑补过多,其实她并没有这么神通广大,买通这么多眼线,如今这个社会,一个人要做什么事难免留下痕迹,她只是捡着那些零星的痕迹做出大胆的推测。不过,要说眼线,她还真有那么一个。
白蓁合上古早款的翻盖手机,白虞虽说担负起了眼线的职责,可实际上白蓁只要她汇报她能看到的,家主接待了哪些人,如果不认识不方便拍照的可以直接描述或者就报个数字。白蓁对她的要求不高,可白虞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最好,之前小猫乱跑的事件给了她启发,趁春季时分,她从外面又抱来两只小nai猫,借着猫咪跑出笼子的机会,去庄园的两个停车场偷偷查看进出记录。其实白蓁并不需要这么多来访记录,她主要还是想了解白叔云和白仲锡两人的来访频率。正如她所料,白叔云自从同她见面之后,几乎没再去过归一庄园。
白叔云听到助理过来说白氏新能的白蓁来访,心里莫名一惊,助理正打算离开时,她的女儿恰好走进办公室,女儿显得有些沮丧,白叔云作为母亲心中更加愧疚。
抱歉,学长那边说他做不了主
小然,别这么难过,妈妈还有办法的。白叔云起身拉着女儿的手安慰道,你在同龄人之中已经算是相当出色了,终究是这间公司积累下的问题有点多。不过,妈妈还有办法的,我现在要去见一位资方,我想这次应该可以成功拉到融资。
白萧然露出一个战友之间的鼓励式的微笑,白叔云也回了一个笑容,只是她的心还是沉了下去,她不想让女儿见到白蓁,知道白蓁同她谈论的事,于是想了个法子支开了女儿:小然,我记得有两个新系列的方案提交上来,如果你现在有空就去跟设计师聊聊吧。
白萧然不疑有他,很快离开,白叔云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她坐电梯下楼联系助理让白蓁来总裁接待室。
白蓁今天穿着一件蒂芙尼蓝的小西装和白色九分裤,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接待室门口神情戒备的白叔云:融资进展得很顺利吧,把我晾在楼下这么长时间。
其实也不过七分钟,可白蓁不介意从这点容易让人觉得她刻薄的点开始发难。
白叔云脸上堆着微笑,心里却想着宝石矿的事:不好意思啊,话说阿椋他们出发了吗?
白总您没有看新闻吗?前天我看到新闻可吓了一大跳啊。白蓁的面色一下子变得严肃,最后一个矿所在的小城市发生了街头冲突。
白叔云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弟弟出事时新闻里播放的画面,那些火焰在残破的建筑间燃烧,街上俱是鲜血与断肢,她面色蓦地一白,连忙掏出手机查看新闻。
你先别看了,白总,我来是想作为飞椋的上司,跟你谈谈起诉这家安全评估公司的事。白蓁扬了扬手里的评估报告。
看到白蓁手里的那份评估报告,白叔云的脸色更白了,她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这样的事故比较突然,他们预测不到总之眼下只要阿椋没事就好
不管我的副总有没有事,我都要起诉出具这份不实报告的人。白蓁的语气不容易一丝反对意见,冷硬得惊人。
白叔云试图组织言语,想劝白蓁放弃这个打算,因为这份刻意降低危险系数的报告是在她的授意下出具给白蓁的:小叶子,我知道你跟飞椋的感情
白总!白蓁冷冷得打断她,声音兼具威仪和怒气,如果您执意烦同样的经营管理错误,比如包庇同自己有关联的合作企业之类的,那么融资我们就不必谈了,但是作为赔偿,您承诺的宝石矿我会作为赔偿收下。
白叔云闻言愣了一秒继而冷笑:原来白董也只在乎利益啊
白蓁轻蔑地望向白叔云:商人不在乎利益,那要在乎什么?在乎亲戚朋友吹的歪风邪气?
白叔云紧抿住嘴唇,不发一语。
我的律师说,如果硬要打官司,也不是不能赢,我指的是你们哄骗飞椋签下放弃遗产协议一事。
白叔云的嘴唇颤抖了:这件事你捞不到一点好处,白伯益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白蓁清凌凌地笑了一声:哎呀,我说白氏珠宝怎么没一点气色,您到现在还没有回忆完全当时的事吗?草拟协议哄白飞椋签下的都是白氏珠宝之前聘请的法律顾问啊。
白叔云确实忘记了这一茬,她竭力想将这一件,连同公司里其他不光彩的事忘记,没成想这份忘却如今也成为了进攻她的箭矢。
您觉得曝光这件事的时候,那两位会捞您吗?白蓁知道白叔云已经看穿了两位哥哥贪婪又凉薄的嘴脸,可她白叔云不也是一样,再加上这一件,安全评估,这些足以养活十份小报了。
白叔云胸口起伏着,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她从未在一个小辈那里吃过这么大的亏,可她同样知道,白蓁或许是虞路一带唯一不受本家威胁可以给她融资的人了,她在心中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