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由暗转明,丁垦在床上醒来,胸口发闷,手被什么压着,有点发麻,手上热乎乎的,她动了动,试图坐起来。
床边的人反应很快,埋在她手掌的脸猛抬起来,她刚起到一半,身体又是一晃,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清冽气息扑鼻而来,对方发了狠的力度几乎要揉碎她。
喂唔
想说出的话淹没在口舌之间,被迫承受着他的猛烈,四目相对,丁垦看见他眼底掩不住的血色,连眼角都是发红的。
里面掺杂着的复杂的情绪,是她见过这双平静眼眸里泛起过的最大波澜。
丁垦推着他,眼底藏着好奇:诶你是不是哭了?
话一问出,她就得到了他更猛烈的回应,嘴唇哪里被咬破了,腥味侵入两人的口腔,他的衣服背后被她抓得皱成一团。
白逸在想,明明咬破的是她的嘴唇,怎么感觉到疼的是他。
她醒了。
可是,万一呢?他不敢想。
仅仅熬过这几个小时,就像快被逼疯了一样,除了等待和害怕,他什么都做不到。
这是没法掌控的事。
许久,白逸舔了舔她破皮的嘴角,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声音微不可闻:对不起,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房门在这时候被敲响,白逸起身去开了门,眼神不复刚才那般温柔,冷冷地扫过面前的两人,语气像冰锥一样扎人:有事?
冉易白是没想到,白逸和丁垦两个人能有交集,还是这种程度的交集,又仔细想想,他和丁垦好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了,连朋友间的关心都被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分走。
做这个好朋友怎么看都有点混蛋。
他低头看了个子很小的女孩一眼,掀了掀唇:来道个歉。
白逸没说话,走回房间,两人跟了进来。
丁垦看见冉易白,有点莫名其妙,特别是他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个女孩的时候。
说话。
冉易白懒散地站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语气拽得要死,像极了她和他刚认识没多久那时的样子,话是对着旁边那个小女孩说的。
小女孩抿了抿嘴,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感情:对不起。
丁垦刚想回应,被冉易白打断了:你爸没教过你怎么叫人,怎么道歉?
她看见女孩的表情一瞬间变了,手指抓着裙边,低了头,声音起了波澜:对不起,姐姐
她目测只有一米五,站在一米八多的冉易白旁边,还他被凶,可爱又可怜,丁垦看着画面,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瞪了瞪冉易白,他却没像平时一样跟她杠,神情很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关系的,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哦,太危险啦。
丁垦对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孩莫名喜欢,面带笑意看着她,说话也温柔了许多。
白逸安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捏着她的手把玩,仿佛当这两个活生生的人不存在一样。
女孩抬头看了看她,视线滑过她被握着的手,别过脸,没吭声。
还是一个挺倔的小女孩。
冉易白又开口了,是对着丁垦说的:聊聊。
然后又扫了眼白逸。
小女孩瞬间抬头看他,那眼神不好解读,白逸就不一样了,看向他的眼神又冷又带着防备。
冉易白莫名有点想笑。
这个平时考试次次把他压在第二的人就这性格?他平时看着他性格好、人挺好相处是不是因为瞎了眼。
丁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从白逸手中抽出手,声音轻轻的:我和他说说话。
白逸低着眼看自己空了的手,眼睫颤了颤,说了声好。
房间里剩下两人,丁垦掀了被子下床,一掌拍在他背上,压着声音骂他:
你怎么回事啊?Yin阳怪气的。
还装什么玩意高冷,你什么样我不知道。
冉易白噗嗤一下笑出声,爽朗的笑声传到了门外,门外没走远的两人都听到了。
白逸紧绷着脸,加快了步伐,身后的人叫住了他。
喂!你是她男朋友吗?
白逸没答,抬腿要走。
后面的人急忙跟了上来,还稚嫩的声音震着他的耳膜,聒噪得很:
冉易白喜欢她!
白逸步履不停,别墅的走道都是女孩的声音。
他们现在还待在房间里,你一点都
那又怎样。
女孩看着突然停下来看着她的男生,眼神冷若冰霜,声音也冷,压迫感很强,一时说不出话,又再次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了。
房间里和外面完全是不同的气氛。
你不也装得挺温柔的吗?冉易白瞥他一眼,原形毕露。
去你的。丁垦站着觉得头有点晕,坐回床边,那女孩挺可爱的。
冉易白嗤笑一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