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圈摆成心形的淡粉蜡烛,中间立着一座拱形花门。门柱上交错编织着各色玫瑰和说不上名的美丽小花。门顶上垂下一块发光的LED灯板,闪烁着:Would you marry me?
从提心吊胆地爬楼梯,到"误闯""别人的"求婚现场,白璐紧张了好一会儿,被金邦牵着,"身不由己"地走进烛火曳曳的光圈中央。
到了拱门下,金邦转身面对她,牵住她的双手,慢慢单膝跪下。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全程记录下了她从震惊到喜极而泣的变化。
白璐的双手被紧紧握住,想掩面哭泣而不得,只能咬住嘴唇,嚼着。脸上火烧一般的红着,烫着。他在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不敢置信。
"小傻子,不许哭,"他突然拉她入怀,鼻尖靠在手背上,语气轻柔,"你再哭,我怎么开口求婚啊?"他抬头瞪她,一点责备又像是宠溺。
白璐答不上话,闭上眼,拼命摇头,眼泪扑簌簌地落。金邦看的心疼死,忙把她拉靠在自己膝头,用西装袖口给她擦泪。穿着西装逛了一天游乐园,又闷又热,为的就是这一刻。而她现在哭成这样,确是叫他为难那边烟花绽放,天空霎时如同白昼,绚烂烟火如繁星满天,划出各式形状。
"璐璐,璐璐不哭了,你让金老师把话说完"常贵还是上来了。他蹲下身,轻抚着白璐的背,虽然一开始吓到了她,但女孩儿很快平息下来,抽搭道:"我不哭了你说吧"那边烟火怎样,丝毫吸引不了她的注意。眼下,她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个锁住她双手指尖的人。
脸上的妆花了一些,金邦伸手,轻轻擦掉泪花。"白璐,"他低下头去吻她的手背,"你愿意,"左手被她握着,右手伸进口袋拿钻戒,"嫁给我吗?"话音刚落,盒子被他单手打开。钻石烨烨,反射着烛光,上下跳动着,好像金邦奉上的,不是钻石,而是自己的心脏。他在等她回答。
"我"白璐的话被身后常贵的抽噎打断。她扭过头,见他跪坐地上,双手捂脸,透过指缝看他们。被发现后常贵一手捂着脸,一手摇摆道:"我没事,"喘了口大气,语气好不容易缓和些,"你们继续璐璐,遵从自己内心就好"说完又是双手捂脸,似是挣扎着,弯下腰去。
白璐抿紧嘴巴,好像不想说话,但直勾勾地望着他,靠近他,再俯身贴到他耳边,小声道:"我愿意。"说完刚想站直,脚下却已腾空。
金邦忘了给她戴戒指,直接一把抱起,幸福地转圈。嘴里先是狼嚎一般的叫了两声,然后又紧紧贴上她的唇,shishi软软的,口红味道也好吃。
怀里的她好香,好软终于应了他,虽然只是一句话,但他们都等很久了。要不是年龄不够,他早已满足她所有的名正言顺。常贵也是同意的。
"啊!戒指!"戒指被甩飞出去,白璐拍打他的背。一颗闪着光的星坠到天台角落,很快湮灭。"快去捡啊万一被被老鼠叼走怎么办?"
不知她是怎么想到老鼠叼戒指的,金邦松开她的唇,噗嗤笑出声。"你就这么想戴戒指,还是不想被我抱啊?"他故意板着脸,宠溺地责问道。
好在常贵一个健步飞过去,不一会儿拿回来给他们。金邦伸手,毫不客气地接过,连声感谢都没说。伏在他肩头白璐,瞥了眼常贵泛着泪痕的脸,好像做错事了,低下头,嘴唇嗑在他肩膀,低声道:"放我下来吧"
"不行,我就要再抱会儿我家宝贝~"金邦听起来顽劣的根本不像奔五的人。白璐身上扭动着,脚下踢打着,只换来屁股上一记不轻不重的拍打。
远处再没传来烟花划破天际的声音,人群的熙攘也渐渐散去。他抱着她,背靠城墙,明明还有小半截身体悬空着,却像靠着山一样稳当。
"烟花都放完了"听她这般说着,语气落寞,终是将她放下,戴上戒指。很好看,和他在店里选的,在心里想的一样。"喜欢吗?"明知故问。
白璐点点头,一时间没来得及避讳旁边的常贵,双臂攀上他的脖颈,一口吻在下巴上,"喜欢的可我什么也没有,只能给老师一个亲亲"
本想告诉她,他什么也不要她给,但转念一想,还真有很多要从她身上索取,于是微笑,表扬道:"嗯,有这种觉悟就好。"眼尾泛起皱纹。
自从搬到S市,白璐发现,金邦长了不少皱纹。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笑起来,闹起来,根本就和年轻人一样,是他那股活气滋润着她走到现在。
"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他说着,手指拂过刀刻一般的下颌线,向她展示着,毫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诱惑。胡茬修剪很干净,很少年。
白璐还是摇摇头,搂住他腰,小心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呀"她不知道被求婚之后,两人该如何相处,在常贵面前,她该如何自处。
还没等他回答,周围出现一圈人。是他托付的团队,帮他们摄影,记录今晚的所有时刻。大体结束了,今晚忙活的,没好好看到烟花。但谁也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