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复着浩天父母,灵秀拍板:「人留下酒留下,鸡蛋拿回家。」
就这么着,浩天一直留宿到周六早上。
临走时他说都不想家了,他说:「这嘴都吃馋了。」
灵秀说回头跟你杨哥再过来不就得了,「要不,你杨哥一个人在家也腻得慌。」
接下来的小十天里,日子叽里咕噜的,眨眼就过去了。
走漏出杨刚在体委看球的消息是书香打李萍嘴里听来的,这时已经月底了,农合杯也结束了。
跟世界杯赛场上的意大利队几乎如出一辙,这一路走来磕磕绊绊,但好歹人家是真踢,这成什么了。
然而话题都围绕在了昨天下午书香施救「溺水者」
这件事儿上,配角父母又赶过来道谢,踢球放水这件事就给冲一边子去了。
灵秀扭过脸来,悄咪地支问了句:「到底咋回事?」
书香说:「王辉溺水了,救他前儿还有焕章呢。」
昨儿就是周六,农合杯决赛。
和上周六比,这次在时间上明显宽裕多了,虽说一周的赛程安排间隔短了点,但起码没那么赶落,也不必扫除,更无需通知家长开什么幺蛾子动员会。
就是有点夸张——世界杯点数决胜,农合杯也点数决胜,尽管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这半年来的就都很夸张。
「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没收苞米,我看,这天凉不下来。」
随后,杨刚说今年太忙了,「都没带三儿出去玩。」
「玩还怎踢球?」
书香嘟哝着回了一嘴,正要就着话题问杨刚到底哪天去看的球,结果却又被两位
村干部以及溺水者的父母把话筒抢了过去。
「身体重要,可不能太辛苦。」
在支书和村长带头下,溺水者父母也这么说,「您是咱泰南的支柱,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说完,又是一通感恩戴德,说老杨家就是泰南人的福星(二十多年前是,现在更是),而后夸说灵秀教子有方(还得说咱这老妇联主任好啊)。
俩干部则说,沟头堡又出了个大英雄,将门虎子。
瞅这意思,再往后说自己可能就成伟人了,书香忍不住就插了句嘴:「人命关天,看见了能不管吗?」
但很快,他就又被内份激昂澎湃和口水飞溅给压了下去。
「庄亲庄亲一家亲,说的不就是这个吗。」
哪怕驴唇不对马嘴,哪怕哪都不挨着哪,丝毫也没影响内四个人的心情,「对咱家王辉有再造之恩,绝不能肉埋饭里。」
书香笑了,红着脸笑,红着脸说:「还有奖励?」
腮帮子跟嚼了一吨口香糖似的。
「有,肯定有,必须有。」
这你来我往,都快说成贯口了,「对对对,开学咱就去学校,把锦旗给送过去。」
开学真就去学校了,后来这事儿还上了泰南新闻,只不过接受采访时书香把在学校表彰大会上的发言又给重申了一遍。
他说:「救人前儿可还有赵焕章同学呢,他也有份!」
决赛完事,众人说下午干啥去。
书香说先去看浩天,饭后大伙儿就跟着他去了梦庄。
恰逢两天之后开学,所以书香建议,庆祝活动推后,还有野炊。
他说:「十一前后,赶在收苞米前怎样?没问题的话就还防空洞。」
定好日子,他让小魏到时也过来,「奖金这块人的人份,还有补差的饭钱。」
最后又交代一句,说到时带着相机。
不知道赵永安什时候出的院,之所以撞见或者说知道这件事儿,也是书香跟焕章回来才发现的。
因为没看见马秀琴,所以书香问赵伯起,说琴娘干啥去了。
赵伯起说你琴娘去陆家营了,书香就没再问。
尔后去二道闸洗澡,书香问焕章:「你爷谁伺候(吃饭)?」
弦外之音说的是咋又搬回来了,与此同时,问焕章琴娘啥时候回来。
得来的答案却是一问三不知,「我爸就说让我回来,我也没见着我妈影儿。」
「怎啥都不知道。」
嘀咕着,书香皱起眉来,「也不说问问呢怎么。」
其时夕照的日头正毒,都已经把他烤出鸡皮疙瘩了。
焕章正想说点什么,杨哥打桥上一猛子扎进了水里,他就尾随其后,也一猛子扎进了水里。
游到岸边,焕章说前两天赶集还去看浩天哩。
「跟小玉吧。」
焕章说还有鬼哥大鹏跟海涛呢,「带着羊肉串和啤酒去的。」
上岸翻腾裤兜把烟拿了出来,走回去给书香递过去一根,「杨哥,磁带内事儿说还得过两天。」
「什么磁带?」
书香抱着脑袋正想躺会儿,用手一拦,随后猛地又坐了起来,伸手把烟要了过来,「去黄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