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发】
人满为患的蓝晶剧院,一束昏暗晕黄的灯光聚集在舞台上,追随着穿着白纱芭蕾舞衣的女人,气势磅礴的音乐配合着舞台上旋转的轻盈舞姿是那么炫耀夺目。
光晕中白天鹅踮着脚尖,绷直纤长有力的双腿,左腿收回向后划出曼妙的弧形动作,轻轻一点地身体腾空在急速旋转落地之后,她腰部往上一跃,身体以惊险万分的姿势单腿站立,紧接着再一次的急速旋转。
直到用凄美绚丽的姿势,倾倒在地,洁白莹然的裙摆,扩展成圆型,将她纤细柔弱的身形,环绕包拢在上面,人们从远处看,像是蜷缩成一团受伤的白天鹅,凄艳绝美,让人移不开目光。
片刻,女人扬起脸,紧绷着汗水美艳大气的脸上难掩得意的笑容,闪亮的眼眸直视着上头的聚光灯,急速的喘气中让她一度感到昏眩不适。
她站起身,小跳步走到舞台中间,昂起天鹅一般优雅的脖颈准备迎接此次巡演的第一次谢幕,观众的欢呼声和掌声如chao水一般向她涌来,她忍不住笑了,突然嘴里岔了气胸腔开始大幅度收缩,空气向被人抽到真空十分紧绷,她觉得自己像被人卡住了喉咙,快窒息了。
砰.....还没等谢幕演员上台,白天鹅已经倒在台上。
江城第一医院 凌晨2:00
医生,我姐姐怎么了? 林语满脸焦急的拦住急诊室外面的医生,大概是从家里匆忙跑过来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
在这深夜的医院,空荡寂静,她站在这里,不是很显眼,不出声好像和墙壁融为一体。
是病人家属吗?急性过敏没有生命危险,病人正在做过敏源测试。
我是她妹妹,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你姐姐醒之前就能出来。
这么快?
刚出手术室的男医生摘下口罩看了她几眼,声音低沉微哑。
小语,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小语,你怎么还穿着拖鞋。
听到喊声,林语垂下手猛地回过头,等看见来人咬了咬牙又迅速低下头去,姐夫,我接到你电话,放心不下就过来了。 刚刚还高声质问医生的尖刀刺耳的声音不自觉低柔下去。
走过来的是她姐夫李覃塘。
他身材高大,跨步走过来显得林语身材更加娇小,李覃塘轻轻摸了一下眼前低下去的头顶,转过身神情恳切的看着医生说:邢大夫,麻烦你了,接下来的检查我会跟进的,这是林思的妹妹林语,刚刚她的举动一时心急了,希望你别介意。医生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扭头走了。
这么晚来太危险了,实验室的工作都做完了吗?
没有......"林语回答的心不在焉
我从家里过来的。
明明是清朗温和的男声在这深夜的走廊却荡起回声莫名让林语打了个寒颤,她脸色骤然苍白起来,抿了一下嘴唇哆哆嗦嗦的说,已经......快......收尾了,A组实验参照物马上就要成熟,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剩下的话没有再继续。
林语皱起纤细的眉头看了一眼急诊室的方向对李覃塘说,姐夫,这么做是正确的嘛? ,她拧起的眉心显得神情十分脆弱,神色动摇。其实姐姐也很可怜,林语心想:毕竟无法再上舞台,此生的梦想就无法实现了,自己真的还要走上最后一步吗?
想想过去和姐姐在一起的岁月,没有父母的两人在无数个艰难的日子里彼此依偎,虽然没想到姐姐会和暗恋自己的大学同学李覃塘在一起,但木已成舟,林语为了避嫌,专心工作很少联系他们,但Yin差阳错,却不想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林语是首都大学濒危植物研究所的高级培育员,负责看管濒危植物,日常就是做好繁育记录。
平时工作忙吃住都在单位,姐姐林思是首都芭蕾舞团常驻蓝晶剧院的台柱子,人长得漂亮舞蹈技术更是没话说,在团里独占鳌头,姐夫李覃塘是首都大学的政治老师,平时工作比较清闲作息时间都迁就林思,因为姐姐要跳舞,节食保持身材,结婚快8年了两个人都没有孩子,近年来夫妻感情冷淡了不少,特别是今年姐夫家里人催的急,过年两人都没回家。
等林语过完年从老家过来,两人已经分居一两个月不见面了,还是她从中间周旋才重归于好。
但这个好,也是有代价的。
林语抬头看向李覃塘,清丽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丝轻愁,让人忍不住想捧着脸呵护她,明明此刻他们商量的是丧尽天良的坏事,但对着林语的脸李覃塘却拒绝不了,是的,他从来都无法拒绝。
都走到这一步,你想停下来,如果林思反应过来了大家都完蛋了,小语,听我的吧。
但万一?"
没有万一。
李覃塘亲昵的捏了捏林语的脸,林语没说话,侧脸微微闪躲过去。
从医院出来,林语直接回了单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