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真有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灵对着尘世间投下了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子,让所有冒犯的异端尽皆跪服。
就像……被星罗护……拖入幻境……比那还要……!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这种……「……清……!……醒……!快……」
「……竹清……」
「竹清!你还好吗?怎么样了?」
好似灵魂刚刚从炼狱中回归了身体一样,未竹清终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和躯体。
那种从无尽的负面情绪海洋中探头而出的感觉让她几乎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如此美妙,以至于她过了一会才感受到大片大片的冷汗浸湿了自己的衣服,冰冷的空气被自己大口大口地吸入肺中,以及,自己正靠在某个人怀中,正被她搀扶着的事实。
「竹清!别这样!你别吓我啊!我都说了!你会吃苦头的!」
一股温和的精神力缓缓刺入了自己的脑海,那种细小的温热感按摩着自己的脑部,让自己沸腾的脑内稍微平息了一会。
她艰难地转过头,不出意外地看见那张俏脸正贴在自己脸庞,担忧地看着自己。
她的眼神中散发出奇异的光,让未竹清隐约可见瞳孔内部,有个破碎的宝石纹身正若隐若现。
又一次……被你叫醒了……想必是那个男人交给她的技巧吧。
她的心里突然开始绞痛,灵魂深处,漆黑的幽冥护魂咒微微亮起光芒,把宁荣荣的精神力链接切断,冰冷的拒绝了她的帮助。
「竹清,不行的,你这样子,你会死的。」
被强行地推出精神世界,眉心隐约胀痛的宁荣荣强忍着不适,艰难地把未竹清的身体再架高了一分,这才开口劝告她。
「你在走一条绝路。痛苦的确能砥砺意志,增长精神力。但是你这样时刻折磨自己,只是在饮鸩止渴。任何训练都有个度,你这么练下去,你的心神和精神迟早会——」
「他教你的?」
「……嗯。」
「真好笑,这些痛苦不正是他给我的吗?」
未竹清低着头,让宁荣荣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说得我很稀罕这些痛苦一样。」
「……」
「刚刚那个,是什么?」
「是你和大人订下的赌约。」
宁荣荣轻声和她解释着。
「你还记得,你的护魂咒,破碎过两次吗?」
「……啊,那个时候,那就下手了吗?」
「是的,第一次我们的护魂咒都破碎了,主人给我们下的第一个暗示,便是『不可论』。
在这个暗示下,我们下意识地会回避和其他无关的人透露关于主人的信息 。
就算我们意识到了自己不愿意和其他人说,也会认为是自己在回避这段经历,所以很少有人怀疑『我们不愿意和别人说』这件事本身就是主人的暗示。」
「呵……有够阴险,像他的风格。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在斗魂场,你看见我成为主人的母狗的时候。」
未竹清尚未从刚刚的精神冲击中缓过来,大半重量都压在宁荣荣身上,让她不禁开始喘着粗气,只能艰难地架着她,往阴影深处走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宁荣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和未竹清揭示着她所受到的精神攻击。
「呼……呼……主人,主人说竹清你太倔。他……不想洗脑你,于是借着赌约给你下了暗示。呼,呼……他说,一般的精神攻击,轻易影响不到幽冥护魂咒。精神攻击的本质……就是较量意志。为了暂时压过你的意志,穿透你的精神防御,他只能催眠自己,以反噬作为代价,取了个巧,让你主动答应下立下赌约。这样……经历了双方反馈的约定,就会成为攻击的桥梁……和漏洞。」
「那个约定,是双向的精神暗示。只要你不违反赌约,那么不但安然无恙,而且只要你赢了,自有心魔滋生。气机交锋一旦落败,他便用不出来任何精神攻击,直到他履行自己的承诺,支付代价为止。」
「反之……如果我输掉了赌约,并且打算反悔,就会被心魔给击垮,是吗?」
「是,是的……」
「哼,愿赌服输,原来在这等着我……」
未竹清挣开了宁荣荣的手,摇摇晃晃,勉勉强强地自己站稳了脚跟。
再次伸出手,她又拒绝了宁荣荣又一次想要帮忙地举动。
她晃晃头,又恢复了那种冷淡死寂的模样,淡淡地看了宁荣荣一眼,扬起下巴,示意她带路。
「那就遂他的心愿了吧,走吧宁荣荣,我去支付我输掉的代价。」
「不过,既然是赌局,赢了一次就想跑,那可不行。」
漆黑的艳丽赌徒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黯淡而疯狂,手握着最后一枚筹码,再次踏上了赌桌。
宁荣荣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出于心知肚明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