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云Yin沉沉地压下来,似乎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一场雨雪,
“去死吧,对不起……”一位穿着圆领袍衫的少年嘴唇冻的有几分发白,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微微有些发抖。
面露凶性眼睛通红,眼底却有几分恐惧和害怕。
他的双手从背后掐着一位宫女的脖颈,手上的青筋绽出,看出来是用尽了力气,宫女的眼睛已经有几分发白,一双手试图掰开那双钳制住她的手却无济于事。
少年的语调有几分语无lun次,直到宫女逐渐没了声响断了呼吸,他还是保持了这个动作许久,等到反应过来他杀死了一个人四肢几乎已经僵了,下唇被咬出了血,像是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了地上,脚边躺着的就是一具尸体。
他的腿脚至今都是软的,双手微微有几分颤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时间却等不及他缓过来,他将尸体抱进了杂草和灌木丛生的角落里。
“对不起,如果我放了你,或许来日死的就是我了。”少年大口的喘着气,明明是数九寒冬,脸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如果她不是偶然听见自己同后宫主子的密谋,或许也不会死,但听见了,而且被自己察觉了,那就必须死。
如今该想的是怎么处理这具尸体,进出一些地方并不能带利器,也因着这次以后,他便随身藏着一把匕首。
此刻的他,找了一柄小刀,将这具尸体分成一块一块包好抛进了皇宫内河顺着水流流出了宫,这样便是失踪,而不是被谋杀。
也不会为了一个失踪的宫女大动干戈。
分尸的地方包括少年的手上身上都沾染了血色,他将现场处理干净,脱了外袍顺着水流冲走顺带的还有那柄刀。
少年觉得肚子里翻涌,四肢发软怎么也站不住扶着城墙干呕,微微缓过神咬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算是清醒了几分。
他得活下去,他得站到这些人之上,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总有一日,无人再敢欺辱他,他得报仇,他得复仇。
少年说服着自己心狠下来,进了宫后,不止一次地想要哭出来,他怨上天的不公,恨人世的无奈,纵使这样,他也想改变这一切。
他的声音渐渐地变得尖细,他的身体在逐渐地发生一些变化,少年痛恨这样的变化,却也无可奈何,在之前,他也是个男人。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个不Yin不阳的老太监。
少年扇了自己一巴掌,半边脸颊迅速地红了起来,只深吸了几口气,算是恢复了几分,才一步步地朝他深恶痛绝的地方走去。
天色渐暗,
“怎么回来得这样晚?”老太监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袍坐在梨木的椅子上,腿上垫着一块毯子,说话的语调尖细,左手翘着兰花指把玩着右手握着的鞭子,见人回来了只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万分不屑又轻视的眼神。
少年扑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义父恕罪,今日是孙夫人留儿子留的晚了些。”
“哦?是吗?”老太监看着脚下的人说了句。
“是。”少年抬头,眼下一颗泪痣熠熠生辉,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来。
老太监笑了几声,弯腰用他那双干枯的手抬起少年的下巴:“乖孩子,你说,该怎么罚你好呢?”
“只要义父能够消气,怎么都好。”少年依旧是笑着的模样。
啪地一声,是长鞭划破空气打到皮rou上的声音,少年跪不住直接趴在了地上,身上本就单薄的布料划破了一道口子,直接破了皮rou,渗出了点点血珠。
少年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一切,指甲嵌进了指甲里,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死。
少年试图将这样的想法从他脑海里挥去,老东西还没死,他怎么能死?后背只觉得火辣辣的疼,想必又是一片惨状,不知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挥鞭。
一双脚停在了他的面前蹲了下来,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拇指划过人的脸颊:“啧,瞧瞧这张脸多漂亮啊,你怎么不哭呢?
哭起来一定更惹人怜爱极了,不过咱家就喜欢你副倔样。”
少年觉得脸上一阵疼痛,是老太监的指甲嵌进了他的皮rou里,而后松开了他起身坐了回去。
放下鞭子端起桌上的那盏茶喝了一口:“出去跪着吧。”
“是。”少年狼狈着挣扎起身,踉踉跄跄地出了门,跪在了屋外。
这寒冬冷得很,北风吹过少年的脸颊如刀割一般,只觉得刺痛,少年不自觉地抚摸上了自己这张脸,刚刚被人摸过的地方只觉得恶心,是了,这老东西这样喜欢自己的这张脸怎么舍得毁了?
不止一次的,他厌恶起自己的样貌来。
他在这深宫中,逐渐变得和他们一样,变得残暴不仁,自私自利,他既享受又害怕这样的变化。
如果不是别人死,死的就是他自己,他暗中等待培养着关于自己的势力,等待着机会,哪怕只开一道缝隙,他就能抓住。
他漂泊了这样久,最会读懂人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