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只是,再容我思考几日可好?”
“好,我愿意等,无论多久。”
雪降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在衡情的额间的灵纹印下了灼烫的一吻。
“我会一直等到,你说出愿意的那一天。到了那时,无论是何种理由,我都不会再放过你。”
待那人红了脸,乖乖地点了点头,雪降才放开了怀抱,转身离去。
望着雪降渐远的背影,衡情带着混乱的意识,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寝殿中。
用仙力去除了身上的脏污与雨水,衡情便扑到床榻上,开始愣愣地发呆。
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衡情的脸涨得通红,突然把头埋在了被子中,不时发出苦恼的哀叫声音。
又是这样……他又这样的冲动……
他怎么能,怎么能光想着怎么堵上雪降的嘴,就这样顺势吻了上去呢……荒唐,简直荒唐……
越想越羞,衡情忍不住把头埋得越深。像是见不得光的鸵鸟一般,只想钻进那地缝之中,再不见人。
于是,当殿门叩响打开之时,衡情猛地从被窝里钻出了脑袋。
原本飘逸的墨色长发,被揉得像鸡窝一样。似乎在被子里闷得久了,衡情的脸更是通红不已,眼神更显呆滞,活像一个炸了毛的小土狗一般。
见到这样的情景,率先进入的雪降只是皱了皱眉头,随后,雪降的身后却是钻出了另一红衣身影。
那红衣人见到了衡情的样子,竟是不留情面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想到,总是那样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的碧华灵君,竟也会有这番‘可爱’的模样啊!”
衡情见到熟悉的身影,慌忙整理好仪容,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眼中有些不敢置信地惊喜道:“赤乌,你怎么来了这里?”
“紫光派我下凡来办点事,恰好感觉到你们在皇都的气息,所以就来看看你们啦。”
只见赤乌笑嘻嘻地抬起双手,赫然手提两棕黑酒坛。
“我还带了上好的两坛玉琼酿,今天咱们兄弟,不醉不休!”
“我刚才在路上,碰到了这个家伙。怕不是因为皇都气象衰微,老头就把他赶了下来帮忙。”
话语一转,只听雪降轻嗤一声,满是揶揄之意。“不过啊,这家伙太没用了。我们都解决完了,他才屁颠屁颠地赶来,就改口说要找我们吃酒了。”
“喂,雪降,不带你这样说话的!这玉琼酿啊,你就别想喝了!”
面对赤乌的威胁,雪降却是不以为意。“是谁刚才还鬼哭狼嚎着,让我带他上皇都的画舫见识见识。看来,这人似乎是不想去了……”
见两人吵吵闹闹了起来,衡情只觉脑袋发胀,根本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等等,所以你们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还未等雪降答话,赤乌便抢先答道:“今晚呀,我就是来找你们吃酒的!至于那皇都画舫,我听雪降说……”
话还没说完,赤乌便被雪降捂住了嘴,嘴里还在“呜呜啊啊”地叫着,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而捂住赤乌嘴巴的雪降,却是一派神情淡然,缓缓说道:“明日,是皇都一年一度繁盛的花灯节,人们都会在画舫上游赏花灯。本来,应是当今皇帝领我们前去游玩……”
赤乌好不容易一把挣开了雪降的桎梏,气喘吁吁地说道:“哎呀,那病秧子皇帝去不了,我们可以自己去呀!听起来就好玩,衡情,你说是不是?”
听到“花灯”二字,衡情也是忍不住心中一动。
“花灯……可是那凡间五彩斑斓,绚丽极致的各色灯火?我从前在书里看过,却从未真正见识过……”
“你看看,你看看,衡情也想去看。你这臭雪降,就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吗?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正在赤乌还在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时,雪降已是将目光投向了衡情,低沉道:“你当真想看?”
接触到雪降的目光,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温柔,让衡情不禁又想起他们那时的热烈缠吻。竟是忍不住红了耳尖,默默地点了点头。
雪降收起目光,容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既然如此,明日酉时,于你殿门前会合。”
未等衡情回应,雪降便转开脚步,走出门外。竟是自己也并未察觉般的,唇边多了分偷喜的窃笑。
“所以啊,你就应该带我们……啊?什么?你怎么这次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之前可央求过你好几回……衡情,我明天再和你好好叙旧!雪降,你等等我啊!……”
刚才还在自说自话的赤乌,见雪降走出殿门,也慌忙追上了他的脚步。殿门被带上之际,似乎还能听到赤乌的叫喊声音。
衡情无奈地笑了笑,为这突然而至的友人,也为这无厘头的闹剧乌龙。想到明日的花灯,衡情的内心却是忍不住柔软了几分。
没想到,他竟也有一日,能与自己的心悦之人放上花灯。这样,不就像是凡间的情侣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