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满阁此时也是热闹非凡,严相之子严宗良被引到一处雅间,鸨母也把阁中颜色最好的姑娘引到这雅间来,“大人,今日来我们这处可真是让阁里蓬荜生辉。”
那两个丫鬟收拾装扮好江沅之后,轻声掩了门走出去。江沅看向门口处,发现还是有人把守着,只能够叹了一口气,并暗暗地藏好了袖中顺过来的小刀片和利器,等着夜色的到来,在宴会开始的间隙趁机逃出来。
而自己所在的地方应是青楼,但现下自己全身无力,修为一时像是被封印了一样,而目前也只能够见机行事。
严宗良随意的用折扇拍打着自己手心,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张妈妈说过今日的好颜色我怎么没看见?”那鸨母眼神游移了一下,“那人颜色好是好的,身段也可以,就是脾气有些烈,不好折腾,现下也不好带过来,怕冲了贵人的眼。”严宗良听到性子烈这一说法,因为纵欲而变得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性子烈?这样的美人爷更想好好的玩弄。”鸨母哂笑着对旁边的人说道:“没听到严公子的话吗?还不把人带上来!”
严宗良看着这样的美人,呼吸都屏住了,用扇子挑着江沅的下巴仔细端详着美人的面貌,并不断称赞,“果真是好颜色。今日真是捡到宝了。”江沅感受到严宗良那淫邪的目光,感到一阵不适,想转头避开。但这样的举动更是激起了严宗良的恶意,“小美人那么倔想来在床上的滋味更是妙不可言啊。”伸手就要揽上去,江沅袖中的利器正要出手。
那人整理着暗弩说着:“严丙松被查与藩王勾结,现以下狱。现下还是请严公子到狱里走一遭。”“怎么可能?我爹没有这么干!”严宗良捂着自己受伤的手,不可置信的说道。那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人把严宗良押了下去。并慢条斯理地
一阵破空之声顿时传来,旁人只能够听道严宗良惨叫的声音,只见严宗良捂着自己的手臂惨叫不止,“谁弄的?!我的手!啊啊啊!!!”这时房门被粗暴的踹开,一道声音喝道:“玄检司办事,闲杂人等避让!”只见房里涌来一群身穿黑衣,腰别弯刀的人闯了进来。那群人身上的黑衣在走动之下隐约的能够看到衣上绣着的暗纹。为首的那一个人长身玉立,衣服上所绣的暗纹可以明显的看出比身后的人更是精致繁复。那人手上拿着一把暗弩,刚才那一箭正是由他所发出来的。江沅惊讶地看着那人熟悉的面庞,青年嘴角带笑,面庞俊毅,不是别人,正是江沅的师兄顾岐!
而江沅所在的青楼是玉京最大的销金窟花满阁,花满阁所在的那一条街,临河而处,皆是勾栏妓院,纨绔子弟,风流文人在此流连忘返。现下正是千秋节之时,人流如织赶着赏灯,美人凭栏倚笑,勾得多少人的魂到了这温柔乡之中。
那两个粗实婆子押着江沅带到了一个房间里去,并让两个小丫头伺候他换衣服。并带着江沅到梳妆台前认真打扮起来,江沅恍惚的看着镜子里所映照出来的身影,镜中所照出来的是自己十六岁的模样,带着几分稚气,许是在青楼的遭遇不好,过于清瘦,但反而更是增添了许多楚楚可怜的意味,眼波流转之下,虽是眼神中仍是有着不可侵犯的冷然,但却更能够激起人们的征服欲望。
夜色降下,此时的玉京城是一片歌舞繁华,灯火璀璨的盛景。今日正好是雍朝的千秋节,雍朝国力强盛,四方来拜。而到了雍朝这一代皇帝,国力更是到达了顶峰,千秋节在八月初五,是为了庆祝当朝皇帝而立的,千秋节又被称为诞节。这一天从都城玉京到各州都要举行庆祝仪式,四方来朝,皇帝与百官在这一天赏花灯,街角巷尾此时也是一一装点了花灯,那灯火点点如银花在绽放,灯火阑珊。
两个伺候江沅的丫鬟看着装扮一番后的江沅之后眼中更是惊艳无比,暗地里想着虽说早就知道这人是颜色好,没想到仔细打扮之后更是惊艳,那通身的气质,实在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只是可惜被卖到了这里,虽然好看,但若在青楼里当小倌,也只能够趁着青春年少的时候被追捧,再是好看的花,到了这泥泞的地方被那些达官贵人玩坏了,也是没有几年的花期。更不可能像青楼的女子那般要是运气好能赎身,也只能够在这里日复一日的被嗟磨罢了。而今日要来的是丞相家的浪荡子严宗良,那严相把持朝堂,而他的儿子更是凭着自家的恩荣为非作歹,且坊间的传言都说他在床榻之上最爱常用那些手段来折腾人,每隔一段时间从他府上抬出来的被玩坏的人,不知好几。而现下这位,正是今晚要来接待这位恶人,也是可怜。两丫鬟心中这样想着,手中的动作也是带了几分温柔,眼带惋惜的看着江沅,期盼这样的好颜色也不要那么快的枯萎。
江沅被粗使婆子粗暴的带了上来,出现的那一刻,满室的笑闹声都是静了。江沅此时身上穿着艳红的衣服,花纹繁复绚丽。本来是极为容易穿出俗气的颜色,因着江沅的好相貌衬得江沅肤色如雪,那艳红的衣袍穿在身上与使美人的相貌更是多了几分惊艳感,江沅只是被淡淡的上了妆,抹了点口脂让唇色更分明,因着年纪尚小的缘故,穿着这身衣服多了几分青涩,但更显得一举一动皆是勾魂摄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