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始在北宁、平汉两条铁路上大演习,就以京城为假想敌,所以清大吓
得要搬往长沙;东清大学也有信搬太原……事实上,咱们教育界都在准备上最后
的一课。……」
「什么!清大要搬家?」李槐英睁大眼睛急急地插了一句。
「啊,你就关心这个!因为他在那儿。……」张莲瑞笑着羞了一下李槐
英的脸,「人家阿比西尼亚一个五百五十万人口的小国家都敢抵抗意大利那样的
强国,还打了胜仗。可是咱们中国——哼,东北丢啦,华北也不要啦,看日本人
在京城城里那个横冲直撞劲,真正把人气死!话说,昨天在东长安街,我亲眼看
见两个日本兵把一个年轻女孩子抢上了汽车。那女孩子又哭又喊,街上的人都气
坏了,可是中国的警察就站在旁边装没看见……」
「别瞎扯啦!」李槐英把好看的好像雕刻出来的小嘴巴一撇,驳斥道,「你
们为了制造紧张空气,到处都扩大宣传。青天白日怎么会有这种事!……嘿,别
谈这些好不好?我请你们吃糖,让我休息一下吧。刚才刘丽来了,和我谈了一大
阵,现在你们又来麻烦我啦。」
「那么,清大搬家的事你也不要听吗?」张莲瑞顶了她一句。
「你这小胖鬼,真缺德!清大真的要搬?我怎么会没听见呢?为什么搬?就
是日本人真占了京城,那,那他也不见得敢损害堂堂世界知名的学府呀!」李槐
英靠在床栏上,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
/家.0m
/家.оm
/家.оm
「你呀,花王!皇后的宝座把你迷得连民族意识都没有啦!」李槐英的
糊涂话引起了张莲瑞激烈的驳斥,她认真地瞪视着李槐英,说话又像炒爆豆。这
时李槐英生了气。她把脸一沉,把松松的卷发一甩,拿起一本英文书,谁也不瞧
地就靠在床栏看起来。
屋里的空气很紧张。虽然,华静、姚月琴、林道静三人和李槐英的关系是不
如张莲瑞更熟,因此他们不好意思说什么。最后,打破尴尬的还是李槐英自己。
只见她轻轻把手一拍,灵活的大眼睛转了几转,然后把纤细的腰肢一扭,说道:
「我早就说过嘛,好人不党!我就讨厌这个党那个党的互相勾心斗角。政治
真就是个争名夺利的角逐场。」
「李槐英,你的见解不对!」张莲瑞没有因为刚才发生的意外打击而表现愤
怒和气馁,她仍然用动人的大眼睛镇静地看着李槐英说,「你反对政治,但是任
何人——不管他是自觉的还是不自觉的,谁又能离开政治而存在呢?你虽然不自
觉,可是前几年当你掩护我帮助我的时候,当你憎恨胡梦安的时候,李槐英,你
知道吗?你那时候就已经卷入到政治斗争里面去了。」
「得啦!」李槐英把小嘴一撇,俏皮地对张莲瑞说,「你们这些政治家向来
是危言耸听,我不同你说这些了。」
张莲瑞没有回答她,随便翻着书架上的书籍。这里摆着的除了一些洋装的文
学书,还有一些美国的、法国的时装画报。
翻了几页,看到一幅穿着巴黎最时髦服装的金发女郎的彩色大照片,张莲瑞
抬起头来对李槐英笑道:「听说今年清大把你选成了花王啦。你确实长得漂亮。
一个人有漂亮的外形是幸福;要是同时再有一个美丽的灵魂,那就更美啦。」
李槐英标致的白面孔微微一红,但她没有生气,只轻轻地打了张莲瑞一下,
说:「张莲瑞,那么,你自己可以成为外形内心全美的人了!三句话不离本行,
你也向我说起教来没完啦!今天真倒霉,整整三个钟头,刘丽、张莲瑞、又加上
你,轮番向我传起道来,简直头痛死了。」她调皮地瞪着大眼睛笑了笑,对张莲
瑞和林道静两人又说,「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喜欢你们。我这人就是个软心
肠。道静,清大同学不光是封了我当花王,而且还封了我个热情之花。你知道吗?
因为我不管哪派人全一样看待。」
李槐英又咯咯地笑了。她笑得天真而可爱。这确实是个热情善良的姑娘。
她跳了起来,拿起了餐叉,笑得几乎眯起了眼:「来!我请你们吃蛋糕!」
「花王,热情的花王,不假,不假。」林道静无法插言,就翻着一本看
了几眼,随便搭讪着笑了笑,就起身告辞出来。他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了自己的
同事兼前辈丽达,三大女主角之一,最早成为杨下七淫虫
的美女。
丽达穿着一件条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