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犯规了,主人。”他下身还直挺挺地竖着,此刻却顾不上情欲和尴尬了,他轻轻握住了孤月光裸的脚踝,每一个字都在小心翼翼中透着郑重其事的味道:“但我不敢求别的,主人,我只是想,有一个被承认的,受法律保护的名分,这样,在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您。或者,假如某一天,我因为什么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您能够名正言顺地替我签字。我希望您跟我在一个户口本上,因为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但如果再有意外,您可以以配偶的身份,理所当然地继承我的一切——”
无论再怎么治疗修正引导,杨东霆在杨冽心里留下的阴影这辈子都无法完全拔出抹去,孤月一直知道他心里对生活和未来始终压着一份消极,只是被他掩饰的极好,一般情况下难寻踪迹而已。
但这会儿,他藏着的消极与颓丧全部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带着翻出伤口血肉模糊的血色,猝不及防地让孤月的心里揪了一下。
“主人,我害怕,”调教之外,与情欲无关,杨冽几乎没在孤月面前哭过,这会儿声音却糅杂了压不住的沙哑,他不由自主地更用力地攥着孤月的脚踝,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力气打得甚至让孤月感觉到了疼,“您就再纵容我一次,当赏奴隶一个安全感,行吗?”
床下,奴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主人,一字一句,并不卑微地替自己求道:“如果有一天您真的腻了,您可以随时结束,真有那一天,我不会、也不敢纠缠您。”
杨冽清楚孤月要听什么,孤月对于这件事心里也早就有了计较,他沉默地打量着他的奴隶,明明这么大胆放肆,可却又这么规矩懂事。他目光犹如实质,兜头压在杨冽的身上,此一次,杨冽硬着头皮顶着那逼仄的打量,用坚定的、充满渴求的目光,直直地看进了孤月的眼睛。
让人心跳如擂鼓的沉默中,孤月终于玩味地挑着眉毛,菲薄地轻笑了一声,悠然地漫声道:“冽,别人把你当1,你就真当自己是在娶媳妇儿了?”
“不,”杨冽吓了一跳,手里捧着的戒指盒子差点摔出去,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心脏狂跳,舌头打结地连忙澄清,“是嫁,是嫁!您——”他顿了一下,嘴唇在轻轻打着颤,一眨不眨地看着孤月,因为仿佛就要呼之欲出的答案而激动到浑身发抖,“您要我吗?”
不给他打开盒子的机会,孤月施施然地把盒子从他手里拿回来,一边似是漫不经心地打开盒子,一边似笑非笑地说:“既然是嫁,就该有个嫁的样子。”
杨冽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他看着他的主人从里面拿出了略小的那一枚,好像是把玩一个小玩具一样,随手就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那一瞬间,他几乎跪不住了。巨大的眩晕感夹杂着狂喜直冲大脑,他大脑停摆,两只耳朵被兴奋激荡到仿佛不受控制的气血撞得轰鸣,一阵难以言说的庆幸与荣耀,裹着他方才无处安放的三魂七魄,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孤月把他攥着自己脚踝的那只爪子拉过来,杨冽反应过来,忙将手指伸直,孤月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将另一枚戒指也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眼前视线有点模糊,看不清孤月了,他欲盖弥彰地抬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看见早就放开他手的主人不太习惯地将自己手上的戒指转了半圈,一时间,不受控制地,又十分想笑。
于是他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看着孤月把玩着那个尺寸刚好的素圈,听着他的主人问他:“什么时候量的?”
“去年我爸生日的时候。您那次睡的很沉,我趁机偷偷量的。”
杨东霖岁数大了久病缠身,精神头不足了,有时候爱犯糊涂,上次生日高兴,好几种酒轮着让孤月喝,孤月能天天把人家儿子往死了折腾,却不忍心让老爷子不痛快,那天来者不拒地陪杨冽他爸喝了个痛快。
后来醉的人事不省,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人还昏昏沉沉地头疼欲裂。
杨冽趁这时候搞的小动作孤月是真不知道,这会儿一听,气笑了,“胆子大了。肖想我一年了?”
“以前也想,但没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有把握了?”
“上次借着酒胆对您说了,虽然被您罚了,但您没有特别不高兴。”杨冽稳了稳快要起飞的心神,虽然声音还有点抖,但好歹脑子能思考了,“然后今天回来的路上,知道您因为我处置了阿曦,我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跟您再求一次。”
孤月原本只是觉得将杨冽所求应下来于自己也无关痛痒,这会儿却意外地觉得心情竟然也不错,“如果还是没求到呢?”
“那就再等下次……”杨冽说着,目光炯炯地对孤月笑起来,大概是戒指都戴上了的缘故,他大着胆子,难得地僭越,“不过我刚才……看您把戒指都翻出来了,就猜着,您可能……不会拒绝了。”
“杨凝拿过来的。”孤月“啧”了一声,勾勾手指,把跪着的奴隶叫起来,让他爬上了床,“你弟考试考砸了,学校让家长签字,他不敢找你,中午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