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柳枝低垂,春风穿堂而过,窗内的寝房,处处都Jing致奢华。
顾觉坐在窗边软榻,眸色沉沉盯着窗外。
这处寝房离东宫主殿甚远,谢白玉显然是有心将他调离,避着他,不肯与他相见。
顾觉不懂,他皱眉想了许久,他自认昨日虽然急色了,但是伪装并无破绽。
他本来想先暂时顺着谢白玉的意,在这里住下,然后稍稍摸清靖国皇宫的局势,再想办法回谢白玉身边也不迟。
然而,这才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焦灼难耐了。
他急切地想看到谢白玉,他第一次如此想要时时刻刻见到一个人,闻到那人身上的气息,抱着那人温软的身体......
于是,一计在他心中生成。
虽然这计划有破绽,可能会让谢白玉看到他的心眼,但是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他拿起旁边的纸条,这是他布置在靖国皇宫内的下属刚刚给他送过来的,上面写着的是谢召瑜的住处。
他立马出门,循着位置走去。
谢白玉显然对他十分宽容和庇护,他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反而所有宫人都对他恭恭敬敬。
他不由得有些自嘲地想,看来哥哥并不是要为难他,只是纯粹不想再见到他。
很快,他就走到了谢召瑜的清泉殿前,他在一个隐蔽的转角处等了一会儿,约莫等了一刻钟,便听到走廊远处有走近的声音。
这个时候正是皇子们上完课回宫的时间,他打探过了的。
等到那脚步声快到殿门了,他才慢悠悠走出去,和走过来的谢召瑜直直在路中间碰见。
“顾止?”谢召瑜的脚步顿住,有些惊奇地打量他。
顾觉状似惊讶:“十三殿下?”说着,他就上前去行礼。
谢召瑜挥挥手,似乎不想再看见晦气的人:“嗯,不必多礼。”
说完,他就要绕过顾觉走进宫殿。
“等一下!”顾觉出声叫住谢召瑜。
谢召瑜回头,蹙眉:“怎么了?有事吗?”
顾觉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上前说道:“昨日真是抱歉,冲撞了十三殿下,止还没有同殿下道歉呢......”
谢召瑜刚刚在课堂上被陈太傅批评,心里正烦着呢,偏偏这顾止又是太子哥哥的人了,他不能拿来出气,只能烦躁地说:“行了,没关系,下次注意就行。”
说着,他就想转身走人。
没想到那顾止像个没眼色的傻子,又叫住了他:“殿下!止真的十分惶恐,昨日止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殿下以后也不要报复止,毕竟止现在也是太子殿下的人了,相信殿下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所以......”
谢召瑜一下子脑子嗡嗡的,一股火气涌上来,他回头,狠狠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拿太子哥哥来威胁我?你以为你成了太子哥哥的人就硬气了?你别忘了自己本来是要充军ji的,就算你现在爬上太子哥哥的床,也不过是个暖床的玩意罢了!”
顾觉状似气愤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就不怕太子殿下生气吗?”
谢召瑜快被气死,这样一个低贱的战败国军ji竟敢质问他?!
只见他“咻”地抽出腰间盘着的鞭子,厉声骂道:“你还敢拿太子哥哥当挡箭牌?!我就让你看看太子哥哥会不会为了你同我生气!”
只听鞭子划破空气,一阵尖锐的风声呼啸,鞭子眼看着就要抽在顾觉的前胸了,但是那鞭子显然是控制了力道的,恐怕划不破衣襟,于是顾觉稍稍转了转身子。
那鞭子的尾端啪就扫到了顾觉的脸颊,一道血痕瞬间冒出血珠。
谢召瑜没想到自己本想抽这小子的前胸的,却抽到了脸,还见血了,一下子眸中划过一抹惊慌,但嘴上却还是硬气。
他叉着腰骂道:“还敢不敢拿太子哥哥当挡箭牌了?小心我抽死你!看太子哥哥会不会为了你这个床奴罚我!”
顾觉达到了目的,当然懒得跟谢召瑜攀扯了,他的脸冒出细汗,似乎是被疼出来的,他身体微微发抖,垂着头不再说话。
谢召瑜见他不说话了,只当这小子老实了,他不由得有些心虚,于是没有多为难顾觉,狠狠哼了一声,就转身走进去了。
顾觉推却了周围宫人上前的好意,独自慢慢走回了东宫,然后回到自己房间,点燃了一个味道特殊的熏香。
万事俱备,只等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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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玉脚步匆忙,跨过东宫殿门的门槛,就急急往一个偏僻的小道走去,这个小道是通往晚意轩的。
一路上的宫人们都很清楚晚意轩住的是谁,因为偌大的东宫,除了太子殿下,只有晚意轩那里住着一位主子。
谢白玉走得急,微微喘起了气,直到来到晚意轩的外面,他才停下来。
正想踏步进去,他的视线却被晚意轩主房的一个窗户吸引。
只见那窗户边的软榻,一个少年裸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