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人长大。”
“若是,生命有限,你愿意陪着自己最珍视的那个人吗?”
屈容从老者的话中察觉到一丝异样,却被他的引得沉思了片
刻,他本就是个极为重情义之人,当属愿意吧?
可还没等他说出来,老者便自顾自道:“老夫还记得,南征军中有个校尉名叫赵佗,是他点的火烧了建木,于是老夫将他吃了……”
“老人家?”
老者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时而露出稍显狰狞的目光,时而抚须而笑,而他的话语却让屈容感到毛骨悚然,不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老者看了过来,道:“你不必惧怕,如今老夫已经不需要此物了,若公子也不要,便将它留在此地吧……”
而他的话语未落,倏然间一阵狂猛的飓风凭空地刮了起来,附近的树梢枝杈被纷纷卷断,飞沙走石,簌簌有声,毛驴颇为惊慌的大声叫喊,屈容也不由屈指成诀,口中默念了几句法决,使出了一个千斤坠法,双足立时将地面踩出了两个深深的坑洞,并且还牢牢地牵扯住了毛驴,没让它也随着残枝败叶一起被席捲而走。
而这股飓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止息到不扬一叶,屈容举目四望,并没有见到老者的身影。
“云从龙,风从虎……”
屈容的心情怪异而沉重,从老者的话语和刚才莫名的飓风中不难猜出,他应该是个极为强大的精怪,而且是老虎精,至于他为什么不伤害自己,还对他说了这番话,其缘由他却是并不知晓的。
可即便有了这段堪称莫名其妙,又九死一生的经历,屈容还是没有放弃往近处一观建木的风采。
毕竟,若是上了战场兵凶战危,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生还,还能不能来。
而且,老者应该也是不会伤害他的,否则刚才就该趁着他们无力反抗之际将他们杀死或者掳走。
整理了一下衣衫,屈容正要迈步前行。
“啊吁~”
忽然,他的毛驴用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袍,引领他低头看去,只见那连腐土都被挂去,只剩下红土的地上,却静静地插着一根流光幻彩,通透得犹如墨玉般的枝杈。
不是老者所言的那‘辛夷木’又是何物?
想起老者刚才的话,屈容怀着奇怪的心情俯身将之拾取,入手之后,第一个感觉是略沉,彷若同等体积的精铜,第二是极为温润,真的就像南山美玉一般,非金非木的质感。
而且凑近之后,异香更加明显,宛如淡雅的石兰之香,沁彻心脾,令人精神一震。
“建木的根须吗?果然神奇无比……”
这截辛夷木更勾起了屈容对建木的神秘嚮往,儘管可能会有不测,他却还是决定冒险一探究竟,彻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是投身中原如荼的战火前,最后的一次放纵。
他要看建木,哪怕它早已原貌不再,数百年前便遭焚毁……
跋涉山涧,徒过小溪,穿于密林……所谓望山跑死马,这个道理用在建木身上也毫不为过,数天之后,大约又过了数十里,屈容才逐渐靠近了建木。
而真的近距离一观,那种如山般的巍峨感和震撼愈发强烈,彷佛小半个视野都被牆壁似的树干佔据,但上面被焚烧的痕迹也极为明显,被风化后的表皮上,凹凸嶙峋,纵横交错,宛如天神的凋刻,时间的画笔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到如今,甚至只要有一阵较强的风刮过,高空便肉眼可见地有几缕黑色的碎屑刮落。
这让屈容心中一震,明白不论建木如何之大,如何震撼人心,它终究不是亘古不变的神山,失去了生机之后,它正在渐渐的朽坏……或许百年乃至千年之后,建木会轰然一声倒塌,残躯在风中飘散,化为养分滋养万万千千的树木。
而如今,在建木周围方圆百十里之地,外界难得一见的十人合抱的参天古树可谓多如牛毛,屡见不鲜,植被欣欣向荣,和正在慢慢腐朽的建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巨树可见,像这样壮观无比的建木,世间终究不会再有了吧?”
建木之上,一道银带如河,从高空飞洒而下,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犹如冰晶闪烁着光辉……据说那是建木死而不僵,遍布于地下的根系仍在抽取大量的地下水,才在‘山巅’形成了这样一道壮观的瀑布。
而且由于极高,在远处看,是一道显眼的瀑布,但在近前,却因瀑流极宽,却分为数道的缘故,水飞泻到将近地面之时,早已化为了犹如崩珠散玉般的星点水滴。
并没有纷扰的轰隆冲击声,只有安安静静,如丝如雾的烟雨。
在此时的阳光下,道道彩虹彷佛神人悬挂在空中的天桥,如梦似幻般的壮丽。
“还有一里多,便可抵达建木之下了……”
屈容现在的立身之处,倒是还没有水雾,此处或许是受到了建木根须的影响,树木并不算高大,地面上反而是绿草成茵,鸟语花香,而且多竹,多水潭。
高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