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该死的疫情。
算起来,柯立霜在疫情泛滥这两年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在家度过的。还好他的工作是在自媒体这一块,比较不拘泥于办公地点,不然外面这三天两头冒出一堆确诊全城戒严的形式,他早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但不论再宅的人,在一个单一的环境里呆久了也会不舒服,总会有想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欲望,更别提柯立霜这种常年居家办公的人了。出门对他来说是下班,是放假。
这次也是因为上一波疫情刚清零三天,全城的核酸也翻来覆去做了五六轮没有新增。柯立霜想着病毒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卷土重来了,这才准备抚慰一下自己这方半年没有受过滋润的干涸田地。
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万年屏蔽的小区群里业主们骂成一片,看着本地公众号推文里鲜红的新增确诊1例,柯立霜直想用头在承重墙上敲一曲铃儿响叮当来。
还来?妈的还来!三天两头没完了是吧?头一次听说疫情还有续杯这说法的!
要说就他一个人隔离在家,也行,毕竟这么久他都是这样过来的。问题是,现在这屋子里不止他一个人啊!
柯立霜回头看向苏德,这个换位角度来讲似乎比他更惨的人,此刻正靠着门给谁打着电话:嗯,我知道了,行,对,我出不去,说是十四天。好的好的,嗯好谢谢,麻烦您了
对,就是有个这么尴尬的人在这。
虽然一个小时之前,柯立霜还和这男人是负数距离的关系。但随着两人双双排空子弹袋,这种关系似乎又回到陌生人的层面。
苏德放下电话,有些拘谨地坐到了沙发上。毕竟从进门以后,他好像就没离开过这两平米的地方,也不太好意思往人家家里面走。柯立霜还在翻箱倒柜给他找备用的洗漱用品,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没话硬找话道:哥你要是渴了就去厨房倒水喝啊。
没事,现在还不渴。苏德正经回复道,端坐得像是在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柯立霜翻出一支从他换电动款之后再没动过的新牙刷,起身递给苏德:放松嘛,把这当家里就好啦,反正这些天你也出不去。
嗯嗯。苏德点头道,这几天得给你添麻烦了。
那么客气干什么!柯立霜实在没法把现在这个有礼貌的男人和一个小时前骂他sao逼的那位重合在一起,索性起身拉住对方的胳膊,我带你转转家里。
这是柯立霜自己赚钱攒出来的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实用面积大概只有不到四十平米。说是转转,实际上三两步就能走个对角线。
有点小,别介意啊。柯立霜不好意思道,毕竟就我自己住,没想买太大的。
实际上是买不起,男人还是要面子的。
结果苏德一开口,直接戳伤了他幼小的心灵:没事,有地方将就住就成。
将就住
柯立霜眼角颤了颤,有些酸溜溜地问道:哎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开小饭店的,苏德挽上衬衫的袖口,眉毛斜挑,你呢?
自媒体。柯立霜腹诽对方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接触柴火气的人,所以我在家办公就行。
那还挺好,苏德点点头,我是出不去了,只能拜托别人帮我把店关了。
这次疫情持续这么久,你们家饭店受到的影响挺大的吧?
还可以,毕竟之前也没什么人来。
好吧。柯立霜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毕竟除了rou体,他对这男人的一切都不了解。
算了,了解那么多干什么,
他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刚好指到10点30。作为一个在家工作的人,为了避免睡懒觉荒废工作,他向来都保持一个很良好的作息:都这个点了吗,我要洗漱睡觉了。
苏德惊讶地挑起眉梢:你都睡这么早?能睡着吗?
工作习惯吧。柯立霜指了指客厅墙角那张办公桌,干我们这行很多都这样。你要是睡不着咱们可以先洗漱,然后我睡沙发,你在卧室里
有那个必要吗?苏德上前揽住他的腰,宝贝儿,晚上爸爸搂着你睡好不好?
这攻势柯立霜哪受得住啊!感受到再度酝酿起的暧昧气息,他脸颊微红,小声回道:好不过不能做别的了,我真得好好睡觉。
行吧。苏德有点扫兴。
一起洗漱刷牙,一起脱掉衣服,等到他们并排躺好在床上一起翻看手机的时候,柯立霜甚至有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就仿佛身边的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一样。
尤其是,他这张床宽度只有一米五,两个一米八几的老爷们睡上来,身体几乎完全是贴在一起的。侧点身就能触到对方健硕的胸肌,伸伸手就能勾上对方结实的腰部,这让刚刚还哈欠连天的柯立霜变得Jing神了许多。
苏德本来就没有这么早睡觉的习惯。感受到怀里的柯立霜一直扭来扭去,出声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柯立霜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