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荒的大山内，座落着一个小村庄，世代村民以农耕为生，因此在平坦的山地间，有片片稻谷，正值秋季，稻穗见黄，到了月末就能收割了。
“大哥，今年穗子结的格外饱满，定会有个好收成。”
周伟雄望望天，白云遍布，阳光温和，如果月中再下些雨水就好了。
瞧着大哥眉间忧色，周律生连忙宽慰：“之前已经连下了几场大雨，这个月也能下。”
周伟雄继续躬身锄草：“但愿吧。”
将菜地里的农活干完，两兄弟扛起锄头，大步往家赶，他们得快点用完午饭，不能耽误下午的头等正事。
在整个村子里，周家是数一数二由红砖砌起的房子，保暖防风，很是安逸，只是早年死了爹娘，没能让他们享受这般福气。
男人家体力消耗多，简单的饭菜不能少了猪油，一道清炒菜心，有了rou荤味，周律生足足吃下三大碗米饭，周伟雄不禁笑他：“晚间在媒人家吃饭，不可有这样的吃相。”
周律生扒光碗底，连连点头：“都见着小娘子了......肯定不能鲁莽，得留下好印象。”
周伟雄年近三十，周律生略微小尚三岁，均未娶妻生子，如今岁数渐长，家里存余不多，不能支撑两人组建小家庭，便托隔壁村的媒婆，用钱讨要一个，以做共妻。
眼见日光微微暗淡，两兄弟拾缀好，提着见面礼，打算在日落前，抵达山的另一侧，尽快见着心念已久的小娘子。
吴媒婆一大早就将何谷请入家中，叮嘱他一些事宜。
“姨娘......哥哥们真的不会介意吗？”
何谷肖母，生得一副好皮相，只是身子天生畸形，但能下娃子，也能换个价钱，补贴家用。
“谷谷，虽然你母亲从小把你当男娃养，但姨娘知道，你这身子特殊......连同骨子里都是女娃。”
“嗯，可是我......”
何谷还是心生忧虑，虽然生有女人的下体，但身体的一半还是个男人，他怕姨娘给找的婆家不同意，这样就没有票钱，小妹的病也就给耽搁了。
吴梅懂他，只告诫：“等人来了，我单独空出屋子给你们......教你那些勾男人的本领，你得好好拿出来..... ”
何谷身有缺陷，但脑子灵泛聪明，一学就会，直点头：“姨娘，我都知道的。”
天色渐暗，吴梅在家门口点了柴火，将小院照得通透，她还没有准备饭菜，等何谷与人见面了再说，相中了在款待。
约莫时间快到了，何谷站在吴梅身侧，等待两兄弟的露面。
天黑了，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逐渐出现在视野，山路走多了，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让何谷红了脸颊。
吴梅是见过他兄弟二人的，连忙招呼上去：“可算见着周家兄弟了，赶紧到屋里喝杯热茶暖暖......”
“谷谷，你去泡茶。”
周伟雄低眉，打量近处唤为谷谷的人，白净的皮肤在夜里泛着光，秀致的五官透着文静，总体还算不错，便让周律生一起递上了礼品，哄得吴梅笑棱棱的。
吴梅是个过来人，最知男人什么时候犯糊涂，引着两人进了小房，这是平时自己休憩的闺房，等何谷进来，小门一锁，最是暧昧。
周伟雄出于礼仪，没有提出异样，和律生一起坐在床炕头，等着何谷进来。
“周家兄弟，这一路定是饿了吧，姨娘先去准备些吃食。”
周伟雄点头：“辛苦姨娘了。”
待她走后，只剩下兄弟二人，周律生悄声道：“哥，刚才那个小模样的人不会就是......”
“应该就是。”
“生得是好看，可总觉得有些怪......”
“莫说话了。”
敲门声响起，何谷端茶进来，顺便将房门合上，他低着头，走到二人面前，软声道：“哥哥们，用些茶水吧。”
“多谢。”
“谢谢。”
盘中已空，何谷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兄弟俩面前，任由他们打量。
“你是女人？”
周律生最先开口，这是他一进屋就憋在心底的疑问。
周伟雄在一旁静静喝茶，等着何谷回答。
“不全是。”
“什么？”
何谷靠近周律生，黑眸中染着水光，当真有几分蛊惑，他说：“哥哥，我......下面是女的，能生娃子的......”
这年头，男人讨个老婆回家，无非是延续香火，何谷不能做重力活，有了这副身子，倒是有另一个活法。
“大哥，这......”
周伟雄爱看书，年轻时候读过很多些杂书，自然知道何谷说的是什么，他抬眸，盯着少年的脸庞，开口：“你嫁过来，是与我兄弟二人做共妻的，吴梅可与你说过？”
油灯下，何谷咬着红唇，在缓慢松开，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