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回到天台,他很想跳下去一了白了,天台上男人在他身后呼喊,告诉他,一切还有转机,不要轻生。
那天晚上,男人还向他表白,他们从前是邻居,杉淼和他算半个发小,因为男人是十四岁才搬家到这里。
男人跪地哭泣,杉淼说,回不去了,
男人去国外读医,他们从分开那日起,从他进入大学那日起,他们就回不去了。缘分就像被人硬生生剪断。
男人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有办法,杉淼苦笑,男人想法太天真,他不知道他现在就是一个废物。
当杉淼跳下时,男人忽然扑向他,杉淼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抱住他,两人一同从楼上跌落,这房子不高,才七层,楼下有树,还要一些人家的窗台上支出很多晾衣架。
两人跌跌撞撞,男人怕杉淼受伤,将他死死搂在怀里,鲜血飘出的味道刺激着杉淼的鼻腔,他看见男人的头在流血,鲜红滚烫的血液低落在他脸上。
两人落地时,男人抱着他滚动几圈,许多人打开窗子向外看去,刚刚两人发生了巨大的声响,男人受过训练,他将两人的受伤程度控制在最小范围。
杉淼躺在地上,他吓得小脸惨白,男人在他身上撑起身子,他说:“杉淼...我会救你,你相信我!”
杉淼颤颤巍巍的说,“我想死...”
男人听闻,他猛喘息几口气,随后他点点头,说:“可以,可以,但你要答应我,死了以后,要相信我会救你。”
男人的话语无伦次,杉淼抽涕间向他点头。
他不懂什么叫‘死了以后,要相信他会救他...’他只想解脱。
救护车来的时候,杉淼没有骨折,他只是受了点惊吓,反而是男人的手臂因为撞击粉碎性骨折。
男人耷拉着一条手臂,他向谁打了一个电话,很快,有医生向男人询问什么,杉淼听不到,转而,一名护士拉起杉淼的胳膊,为他打了一针。
随后,杉淼昏昏沉沉,他很困,很困,但他的大脑无比清醒...他的呼吸越来越弱,最后微不可查。
他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盖上一层布。
他清醒的听到医生宣布他的死亡。
他听到羽亮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甚至还有些雀跃。那是他仇人的痛苦无比的惨叫,这让他感到越快,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曾经以让他痛苦而愉悦,如今他也可以听到他的苦痛哀嚎。真的不错啊。
杉淼被抬进太平间时,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睡在男人的床上,海边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迎面而来的海风和阳光让人心生愉悦。
他坐起身,男人摸着他的头,说:“噩梦都结束了...杉淼。”
他最开始什么都做不了,他无法站立,只能爬行,他在屋子里四处爬走,男人端着一堆食物走进来,有米饭有面包,有糕点,也有海鲜。
他很困惑,他的吃食都是羽亮规定,每天吃多少,什么时候吃,吃什么。全部都是按照羽亮的喜好,他只能吃羽亮给的东西,他想到自己私自出东西后,被吊在炙热的山顶上,足足嗮了三天,而那三天,周围的山民可以随意侵犯他。他没有吃的,没有水,只有煎熬和痛苦。
他不敢,可是男人带来的食物太过诱人,他试探性的问,你会是我的新主人吗?
男人摇头,他说,我只能吃主人给的食物。
男人将食物堆在他面前,对他说,“这些都是你的,你想吃什么,吃多少,你可以自己决定。这里没有主人,没有人会控制你。”
“即便你全部都吃掉,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保证。”
男人说完便转身离开,杉淼一直不敢动那些食物,男人每隔几个小时便会更换食物,保证他想吃的时候随时能吃到食物。
杉淼开始并不敢动,他时常爬到门口观看男人,见男人拿着书,并不理会他,在晚上会将他抱上床。并排睡下。
夜里,杉淼问男人,他会享用他么?
男人回答,不会。
杉淼落寞的低下头,他说,是嫌弃他没用么?
男人说,不是...睡吧。
第二天,男人依然准备食物,杉淼有些饥饿难耐,在第二天下午,杉淼试探性吃一些东西,他不停的吃,不停的吃,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很饿,很饿,哪怕将自己撑死,心里的那份饥饿感一直徘徊不散。
男人握住他的手腕,对他说,“不要吃了,等一会。还有。”
他放下食物,觉得很难受,男人揉着他的肚子,说,“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呢?”
杉淼一愣,男人说,“你看,我都有穿啊。”
杉淼仔细想着,他说,“只有出门的时候,主人才会允许我穿衣...”他习惯性的思考如何取悦男人,男人听闻,只是简简单单回他一句“哦。”
杉淼第二次自己吃饭时,还会警惕的观看男人。而男人依然如故,杉淼悄悄的拿起一块点心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