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就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恰好红绿灯的红灯起,陈安基颇为安静地站在他父亲的身旁,远远瞧着红绿灯上显示的剩余秒数。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绿灯亮了起来,身旁的路人迈着步子一起往前方行去,陈玄楷将要走到另一条路上,却是忽然停下了步子,他发觉陈安基没跟上来,禁不住转过头去。
猛地瞥见马路上的一辆汽车正朝陈安基这边驶来,速度快的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来不及多想,陈玄楷动作快于大脑地将正低头注视地面的陈安基往一旁推开。
等到陈安基抬起双眸,除了耳边的惊呼与撞击声,便只剩下了满目的赤红,那颜色鲜艳的血液像天边绮丽而又波谲的晚霞,只让陈安基的心脏停了半拍,却再没有别的波动。
没过多长时间,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夹杂在喧嚣的人群当中,陈安基只表情呆滞地随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里,他父亲的脸色瞧起来似乎很不好。
很快,陈安基的父亲被送进了急救室内,陈安基被关在了外面,他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只觉得自己的心和血都是冷的。
他父亲明明是在危险时刻救了他这个儿子,可他现在的心里却没有什么恐慌的情绪,他在想如果他父亲就此而失去性命,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趁此解脱。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让他留恋的东西,假使他父亲彻底离他而去,他就再没有可犹豫的地方。
不清楚究竟在外面等待了多长时间,也许很漫长也许很短暂,总之,当医生走出来告诉陈安基救治结果时,他的意识依旧在涣散并游离着。
“脑损伤严重,病人以后的主观意识可能会完全丧失。”医生似乎已经见惯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病症,所以,此刻他只是表情很平静地对陈安基说道:“你现在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安基闻言,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没松口气,“意思是……我父亲他以后会变成植物人吗?”
“这个还有待观察,他可能会陷入长期的昏迷状态,导致生活不能自理,这时候非常需要家属的细心照料。”医生继续对陈安基说道:“虽然苏醒的可能性不大,但总不能放弃希望。”
陈安基记下了医生所说的话,但他的内心却是在思考着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他以后该怎么和他患病的父亲相处?
走到病床前,陈安基瞧着他父亲有些苍白的面色,只安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他。
住院观察的时间似乎要陈安基想象的还要久一些,但在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内,他父亲一直都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之中,即使会像正常人一样睁开眼睛,也不过是生物的觉醒周期而已。
再待在医院里面大约也只是花费更多无用的住院费而已,陈安基不想再让他父亲继续躺在冰冷冷的医院,在办完出院手续之后,他便将他父亲小心翼翼地带回家中。
关于他父亲出车祸这件事情,陈安基并没有告诉无关的人,即使他从前的另一个父亲偶尔会往陈玄楷的手机里面发送几条询问的信息,陈安基也没有回复过去。
父亲的疏漠导致了他的沉默,而他的沉默却又让他父亲陷入不可预测的危险之中,陈安基觉得自己大约是个万分不幸又极致糟糕的可怜人。
但他父亲现在比他还要可怜无助,没有人能够帮助他的父亲,除了他这个不善言辞的儿子。
天边的太阳已经落山,此时外面的景色正被一层朦胧的烟雾色笼罩着,陈安基做了一些容易消化的热粥盛在碗里,有丝丝热气从那稠白香浓的粥水中冒出。
只等那碗粥的温度变得不那么滚烫时,陈安基再把它喂进他父亲的肚子里面,好在他父亲虽然没有意识,但身体具有吞咽反射,这样陈安基就不用担心他父亲会因为饮食问题而日渐消瘦。
不过,他父亲需要长期躺在床上,这样可能会导致他父亲肌肉萎缩或者无力,所以,陈安基在陈玄楷进食过后的半小时,开始帮他父亲做着身体按摩。
而在陈安基用双手按揉陈玄楷的肌肉时,陈玄楷至始至终都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就像是任由陈安基摆弄的人形玩具。
虽然陈玄楷比陈安基大了将近二十岁,但岁月在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明显的痕迹,又因为陈玄楷不常展露笑颜,所以,此刻他眼角边的皱纹瞧着也很浅很淡,倘若不仔细注意,或许难以发现。
而且,陈玄楷平时不会做什么耗费体力的事情,因此他的皮肤抚摸起来也柔软而又光滑,一点也不像已经年愈四十的中年人。
此刻的陈安基注视着他父亲偏于瘦削的身体,忽然想起他父亲从未关注过他在青春期对于私密性事的好奇心,这也就意味着他父亲一直没有发觉他违背伦理的性幻想。
正如此刻他面对着毫无意识的陈玄楷,浓重滚沸的欲望已经超脱他脑内的清醒与理智,性器完全不受控制地变得坚挺起来。
或许这是一种对他父亲的大胆亵渎,但此时的陈安基已然不想压抑这种生理上的冲动,既然他父亲想要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