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璇将手腕和手臂上已经干涸的血ye清洗掉,白皙的腕处浮现出青紫的指印,她轻轻触碰了一下,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真不愧是个花瓶身体,比她真正活着的时候还要弱。
她低下头叹息,接着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看着天花板上的顶灯,唉接下来我可怎么办啊
突然她想起何襟走之前给她留下的铭牌,她将名牌从口袋离拿了出来,细细端详着。
透明硅胶膜包裹着里面的卡片,做工非常好,在何襟的名字旁边还印着一张他的正脸照。
顾璇小声的嘀咕,帅是挺帅的,人好像也挺靠谱的吧?
她自己也不确定,看了一下铭牌后,就放回自己的胸口袋里,回到了床上。
下午六点整,这次不见护士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何襟端着药和食物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腋下还夹着一沓文件。
顾璇看到她就想起今天中午的那个吻,她虽然在活着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但对方的亲密却从没有让她这么面红耳赤过。
何襟将文件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将药递到她面前,把药吃了。
顾璇想伸手去接,谁知他却突然将药握住,低声说,我喂你,把嘴张开。
她的脸更红了,又羞又臊,不不、不用啦,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顾璇坐在床上,何襟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高挑的身形将她整个人都挡住,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重复了一次,乖,把嘴张开。
顾璇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不情不愿的张开嘴巴,将柔软的舌腔暴露在男人面前。
何襟满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药丸放进她的嘴里,然后将水杯送到她的嘴边,喂她喝水,他看上去十分享受这个过程,也表现的体贴入微。
顾璇这边却尴尬的想要脚趾扣地,但是对方神态自若,坦坦荡荡倒是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吃完药之后,何襟还帮她处理了手腕的瘀伤,涂上药膏用绷带缠了起来。
他的动作细致且轻柔,像是对待珍惜的宝贝一样,顾璇看着他低头时认真Jing致的眉眼,心里也忍不住加深了一些对他的好感。
做完这些后,何襟将食物放在她的面前,从容的在门口桌前的凳子上坐下,开始阅览那些文件,安静的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顾璇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连吃的也要一起喂,不然她可能真的连饭都有点吃不下了。
房间里只有顾璇咀嚼吞咽的声音,和何襟翻动页表的声音,吃完晚餐后,顾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调节气氛,百般无聊的打开了高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电视机老旧,屏幕上时不时的闪过雪花,而且只有一个节目,介绍的是这所医院的历史。
圣十字医院在当地乃至全国都富有盛名,治愈了许多Jing神有疾病的患者,还研发出了脑髓切除手术,将患者大脑内的一部分切除,使得原本具有攻击性的病人变得温顺听话。
这场手术残忍却十分有效,旧世纪的医生用十字镐敲开病人的头颅,然后将病人的脑髓捣烂,再用强效的药物进行恢复理疗。
病人变得安静乖巧,但也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只能痴痴傻傻的任人摆布。
顾璇看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直呼残忍没人性,忍不住问何襟,你们现在还会用这样的方式进行治疗吗?
何襟翻页的手顿了一顿,说:偶尔也会哦。
听到这个回复,她忍不住的在脑子里联想出何襟做手术时的模样,一边温柔的笑着,一边用十字镐敲开你的头颅,想到这里顾璇不禁一阵恶寒,摆摆头甩掉了这个浮想。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敲击的方式了,都是用仪器切割再开颅。他还贴心的解说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像202号房的病人,会不受控制的进行自残行为,严重的时候会伤害其他患者,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下午就安排了脑髓切除手术。
听到这话,顾璇攥紧了被子,她心里说不上来开心,反而还有些愧疚,那他现在还好吗?
嗯,术后反应良好。
顾璇一时间无言,何襟继续说道:你的情况还需要再观察五天,如果药物可以有效控制的话,就可以开药回家了。
什么意思?难道药还会失效吗?她一下子紧张起来。
何襟似乎可以轻松的一心二用,头也未抬的回答她,你的症状比较严重,不确定药物是否能稳定有效,可能会逐渐减弱效果。
这可让顾璇瞬间忐忑的不行,那,那要是药物失效了怎么办?
这个提问让何襟合上了文件,手肘抵在椅子把手上,左手撑着脸,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角还噙着几分笑意。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做手术了呢。
顾璇一瞬间寒毛直竖,对何襟刚升起的好感又消失的荡然无存,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不敢说。
真是前后猛虎后有豺狼,一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