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马背上金发碧眼的少年
转眼新月已经来到康定半年,在这半年里新月大多跟着当地的向导去草原上采风,看藏族阿妈放羊,去佛堂里静静地画僧人,或者去学习唐卡。新月看似没有难过,沮丧,而实际上把自己和所有人隔离开来才是新月表达悲伤的方式。
新月租下了用作民宿的独栋小楼,和当地定居的藏民房子融为一体,很难有人能找到新月,虽然偶尔还是有影视行业的人来拜访,但看到新月一身素衣的闲暇模样,也料定她不会轻易回去,所以大多无功而返。
康定四季如春,只有雨季和旱季。雨季新月在家百无聊赖,住在隔壁的藏民阿妈非常喜欢新月这个大城市过来的姑娘。新月说话轻声细语,不再是都市女性的穿着,经常只穿着薄薄的纱衣,黑色如漆的头发像当地藏族女孩一样编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只不过没有黄金玛瑙装饰。
这天又是下了一整天淅淅沥沥的小雨,藏族阿妈邀请新月去草原上的蒙古包看新下的小羊羔。新月非常高兴,和阿妈一起前往。雨季的草原必须要有向导,因为草原上雾蒙蒙的,外来的旅行者很容易迷路。
到了蒙古包里,已经架起了暖暖的炭火,小羊羔就蜷缩在炭火庞,旁边坐着一个藏族男子,在用nai瓶给小羊羔喂nai。藏族阿妈说这是她的大儿子,叫扎西次仁。次仁小麦色的面庞上绽开微笑,牙齿显得格外洁白,浓密的睫毛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灵动,黑色的眼瞳映着炭火发出光芒。
你是新月。阿妈经常说起你。
新月感到意外,次仁的普通话说得非常流利,几乎听不出藏族口音。
是的,我叫新月。
你来摸摸小羊羔,它们刚生下来5天,十分乖巧,也不怕生。
次仁把怀里的小羊羔抱给新月,小羊乖巧地咩叫起来,新月抚摸着小羊背部卷卷的绒毛。
次仁这才瞥见新月的薄纱已经被雾气打shi,紧紧地黏住新月的腰肢,粉嫩的胸脯在火光里若影若现,新月额前的头发也shishi地黏在脸颊上,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胸前雪白的沟里。
次仁脸色微红,咳嗽了两声,把眼睛瞥向一边,新月只顾着摸小羊羔,全然不知。
你知不知道仙女谷的骑马比赛?
仙女谷?不知道。
阿妈说你是来采风的,你一定不能错过。而且仙女谷很少外地人知道,在南部的山谷里,你肯定会喜欢。
真的?那我真想去看看,你知道怎么去。
你要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所以你要去参加骑马比赛?新月问到。
次仁爽朗地笑起来是我的堂哥要去参加,骑马比赛可不是谁都能去,只有每个旗最勇猛的骑手才能参加,能参加就是最高的荣誉了。
次日,正是骑马比赛的日子,天上一轮新月还在远处的山顶上挂着,次仁已经开着吉普车来接新月。从这里去仙女谷要四个小时的车程。
新月很兴奋,早早就收拾好相机画板等着次仁。
凌晨三点,新月和次仁疾驰在星光璀璨的草原上,月光下的草原沉静又神秘,草原上行驶可以把头探出窗外,夜晚的微风拂过新月的脸庞,新月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宁静。
终于到了仙女谷,次仁早早地给新月安排了看比赛的最佳位置。先是半小时的开赛祈祷,就是在架起的高大篝火旁所有人一起跳锅庄舞,新月也被次仁拉着一起跳,藏族的男男女女都戴着繁复华丽的配饰和华贵的锦衣,新月一身素衣反而显得格外显眼,新月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早早离了场。
马上比赛就要开始,东方也现出晨曦,绿色的草原像打上了橙色的糖霜。次仁给新月端了一杯马nai酒,日出是最冷的时候,让新月暖暖身体。
观众席在一处小上坡上。草原一马平川,一个小小的山坡也能看到远处的风景。远处的骑手们赛马到山坡处的终点,就是今年的冠军,这对骑手代表的旗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一声令下,远处的马狂奔向着终点,骑手的叫喊和各旗藏民的呐喊回荡在草原,而新月早就架好了长枪短炮要拍下最好的瞬间。马群一路狂奔,两位骑手遥遥领先,不分伯仲,新月这才在高倍摄像机里看到骑第一的居然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虽然体型高大,但新月能看出来他年龄很小,新月对着他就是一阵狂拍。
快要到终点,两匹马几乎齐平,观众紧张地心都调到嗓子眼,新月按快门的手居然也紧张地冒出冷汗。突然,在接近终点时一匹马突然仰天侧翻,把骑手甩了出去,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闯过了终点线!
人群一下沸腾起来,一部分人欢呼,一部分人发出嘘声,立马乱成一锅粥,新月在推推搡搡之中快要站不稳,次仁站在身后挡住人群。
人群稍稍安静,次仁说:新月,我先陪你到这这里了,刚刚摔下马的是我堂哥,我要去看看。
新月一惊,让次仁快去。
你可以晚点到仙女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