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憶中抽出,中島少年莫名羞窘,如此多的人對他表達善意,他卻反而別有目的,總有些良心不安,他移開了視綫,紅着臉垂下頭,磕磕巴巴地道:抱歉人偶小姐,我第一次見到真人,沒想到比電視雜誌上還要好看
少年人總是笨嘴拙舌的,看着那雙紫金色眼睛中流露出的懊惱之色,仁子小姐露出了善意的微笑:現在已經很有人這麽叫我了稍微有些懷念呢
她好似只是心血來chao跟新人打個招呼,本意並不想給新人施加壓力,不過是出於關懷的禮貌問候,也並不像有的藝人有點名氣就擺架子甩臉,反而待人親切,性格溫和
他們并沒有聊太久,儘管仁子小姐還想跟他說些什麽,但導演那邊在喊她的名字,她只能悄悄遞給了他一個東西,小聲對他道:噓不要跟別人說哦。
就像剛剛主動走向他這個臨時打雜的一樣,她離開時也是突然又匆匆。中島敦幫着擺放好設備后,因為劇本保密,為防止劇透,就被清場的人員和其他無關人員一起請出C棚了。
他攤開手,一顆裹着漂亮糖衣的糖果靜靜躺在那,仿彿還殘留着另一人的溫度。少年拿近嗅了一下,喃喃道:草莓味的
這個劇組是有給新人發零食的歡迎禮儀嗎?想着,他將草莓糖塞進了早已滿載的口袋,又重新奔走在各個影棚,如同轉軸的陀螺忙碌了一上午,完美融入了劇組打雜的身份。
直到午休時候,劇組開始發放盒飯,由於中島敦是臨時進組的,所以并沒有他的份,為此場務特地跑來找他:我們劇組的盒飯是提前預定的,今天沒有多餘的份,所以你可能要餓一天
說這話時,場務似是有些為難,對於讓一個正在發育期的少年捱餓相當歉疚的樣子,覺得自己被過分關懷的中島少年有些受寵若驚:沒事沒事!
他將裝滿零食的口袋翻出來:我有這些已經足夠了!請不用擔心!
各種各樣口味的小餅乾糖果,讓場務驚了一下,好一會才說:居然收到了這麽多你還真是被照顧着啊
感嘆着,在少年迷惑不解的視綫下,場務在身上摸了幾下,居然也掏出了一個小零食給他,雙手接過的敦有些懵,這是擔心他不夠吃嗎?
他也是這麽問出口的,場務笑着回答道:我很看好你哦,每次留意你的時候你都在幹活,這個就當作是對你的肯定,理所應噹的收下吧。
現在是劇組休息時間,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擾了。
場務離開了,臨走前還跟他推薦了一下員工通常會去休息的地方
敦恍恍惚惚地飄走了他找了個樹蔭盤腿坐下,打量着劇組中每個人的一舉一動,紫金色的瞳孔泛着淺淺疑惑,奇怪,明明所有人看上去都很正常,為什麽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中島少年皺着眉,撕開一個又一個小餅乾塞進嘴裏咀嚼,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回顧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幾乎都是在幫人搬道具跑腿佈景,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看上去也不是黑社會僞裝出來的,所有人都相當認真地在拍戲,還很親切。
而且人偶小姐還送了糖給他,少年心中的天平不自覺偏移,或許是經紀人小姐哪裏誤會了吧?
如果亂步先生或是太宰先生,一定馬上就能發現問題所在了吧,不知道亂步先生現在是什麽情況他開盲盒一樣從口袋裏又拿出一個零食。
是個美味棒。很眼熟的牌子,似乎常常能在亂步先生的零食堆中看到
中島敦頓住了,他看着眼前的美味棒眼神凝滯,好像從帶進來到現在,他都沒聯繫過亂步先生,也就是說亂步先生現在是獨自一人,在外面遊蕩了一上午!
他撕心裂肺地嗆咳起來,餅乾屑飛濺,不顧被嗆得脖粗臉紅,飛快跑到隱秘的地方掏出手機撥號!
嘟嘟電話那頭傳來忙音,銀髮少年的心涼了半截,臉上帶起痛苦面具這個劇組放了信號屏蔽器,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全封閉!
由於亂步先生那不靠譜的個性,出來時的錢都是交由他保管的,現在移動錢包不在身邊,可謂是身無分文,連吃飯出行都成問題,萬一遇到歹人,或者在郊外迷了路
敦渾身一激靈,寒毛倒竪,在心底禱告亂步先生千萬別一根筋,不打電話搖人頭鐵等手機沒電淪落到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局面啊!
午休過去,中島敦反而Jing神恍惚了,憔悴的模樣把剛回來的場務嚇了一跳:你怎麽了?沒去休息嗎?
銀髮少年被自己的腦補折磨的不行,內心飽受煎熬,投來的目光都是幽幽的,他忽然抱頭哽咽了一下:我能找警察叔叔嗎他家亂步先生走丟了!他要報警!嗚嗚嗚嗚嗚!
場務滿臉問號:發生什麽事了?
還沒等他狼人自爆,一個聲音搶在他之前從場務身後冒了出來:這是什麽情況?
那人穿着白襯衫打底的黑馬甲,外面披着棕色小披風,他脖子上的條紋領帶隨意打起,下襬也沒有內扎,儼然是亂來到不行的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