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辉笑着捶了一下他:「老不正经的。少泽呢?」
孟彦魂没趣的耸耸肩,说:「他走了,去祭拜柳家姐妹,难得今天是小嫂子肯定出现的日子,你小子却春宵一刻值千金了。诺,这是他留给你的。」
他伸手接过,是一张便条:「阿辉,你不是我,我和珂儿的结果你想达到太困难了。如果你爱她,你有三个选择,要么让她跟着你在这里拼死拼活,要么就离开她。否则,你只有最后一条路,放弃你所谓的恩情,远远的离开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我一个人足够了。如果想离开,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他托着下巴,苦苦的思索起来。
(十六)
陈雯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等着他,接近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她开门后,一个一身蓝衣的男人站在门外,递给她一个小包。她拆开,里面是一些钱和一张纸:「XX大街XXX号XX楼XX。这是我的地址,你先回去,有些事情我必须好好的想一想,这几天先不要找我。可以的话,用那些钱请个工人收拾一下我的房间。以后找我的时候只可以去这个地址,你如果再进黑街,我就永远不再见你。我的心很乱,需要的话,打这个电话留言就可以了,XXXXXXXX。」
她不解的抬起头,那个男人冲她很无辜的摇摇头,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她无奈的低下头,关门收拾起了衣物。
希望,这不再是一场无期的等待……
吧台后一个黑暗的角落,朝辉坐在那里看着陈雯不舍的离去,也许,是做个决定的时候了。在这种多事之秋,要想让自己全身而退,并且隔绝掉以后和这里的往来,只有按照那个公认的不成文的规矩去监狱坐几年牢,然后才有可能和陈雯远走高飞,去过平淡温馨的生活。
这也是黑街想退出的人最简单的表示方法,之后此人所有的仇怨,就只能依赖在黑街里留下的朋友帮忙了,虽然也有可能会死,但在这种新老交替频繁的地方,几年之后就完全是另一个光景了,被追杀的几率比私自逃出要小很多了。
他靠在冰冷的墙上,心里说:「少泽,霜哥,白松,对不起了……我欠你们的,只有下辈子还了……」
(十七)
明明宽大明亮的办公室,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沙发中坐着的白松,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你说什么?你要……离开?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还正年轻,怎么就想要走人?」他转念一想,「是为了那个女人?」
朝辉略微思索一下,回答:「有一半因素吧,也许我当初选择的报恩方式,就不是真正适合我的路。少泽说的对,他当初替我报仇仅仅是任务需要,我不应该为了这个简单的理由赔上自己的一生。我想得很清楚了,骨子里我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懦弱的选择了爱情而不是我们所谓的事业,我只想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就像你曾经梦想的那样。」
白松深深地看着他,眼里的神情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既然如此,我还是当初那句话,路是你选的,只要你不后悔,没有人会说什么。不过最近冷锋和冷兴雅似乎有些蠢蠢欲动,好像有些针对咱们的事情将要发生。以冷锋的性格,你最好保护好你的女人。」
他的眼睛转到了窗外,「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也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这样就算是给那些想做而不敢做的人,一些勇气……」
突然,一个雪廊的人推门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彦魂大哥让我来通知一个叫朝辉的人,今天中午冷兴文出现,离开了黑街,跟踪着别人朝XX街区去了。」
白松不明所以,朝辉却脸色大变,起身冲了出去,上帝保佑,他跟踪的千万不要是陈雯……
(十八)
「不必了,你送到这里就好了。」
陈雯打发走了送她的人,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家附近逛着,家里空荡荡的,回去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她不明白朝辉还需要考虑什么,她也没有要求他放弃什么,她只是想陪在他身边,难道这很让他为难吗?坐上了为孩子架设的秋千,微微的荡着,让凉风掀起她的裙摆,抚摸着她光滑的小腿。
回忆中,朝辉高高的把她推起,再用宽阔的胸膛接住她的情景,仿佛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不知不觉,思绪转到了昨晚的汗水淋漓的一幕,不仅绯红了双颊。
姐姐与夏子岳,想必这次旅行也就一旅定终身了吧。姐姐也许很内向,但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很懂得争取,不像自己,即使是三年前朝辉冷淡的告诉她说父母要接他出国的那一刻,她也没能凭着心中的眷恋说出一自半语挽留的话。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家还是要回的,既然那是属于她的寂寞,她就必须去面对。
但似乎从第一次黑街遇险开始,老天就不会给她一丝安稳的机会。她刚刚站起身,一条沾满哥罗芳的手巾就蒙在了她的鼻下,她挣扎了几下,便不省人事。
几个邻居看到了,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但在看到了那几个人凶神恶煞的脸后,抖抖缩缩的退了回去,转而打电话报警。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