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柠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另一边的洗手间走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是那种偏男性化的打扮,头发短到极致看得清青色的头皮,偏偏还在额角那纹了朵不lun不类的黑玫瑰。
女人旁若无人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注意到多出来的陈梓柠,“来上厕所啊,调酒师?”
陈梓柠在归零待的日子不多,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流里流气的女性。看到这人的样子,很难不去猜她在厕所里干了什么事。
范轻乐跟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不怎么顺耳的话,皱了皱眉。这次也没管陈梓柠会不会甩开她,牵着陈梓柠的手就想走。
这下那女人的眼里更是不怀好意了,“两个人?不错嘛,我还以为这酒吧多正经呢。”
“那看是些什么人进来了。”范轻乐轻嗤,眼神不善地盯着这个人,“有的人进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风气也给带进来了。”
好歹也算是做过大姐大的人,范轻乐的眼神狠起来真得挺唬人。
那人想来也是欺软怕硬的,轻嗤了声。她洗了洗手,没用烘干机吹干,径直从范轻乐和陈梓柠身边走过。
只不过,她“不小心”地把水甩了人一身。
范轻乐看着衣服上的水渍,有点想揍人。
“走啊,我要上班了。”陈梓柠又把手抽了出来,往吧台走。
范轻乐能怎么办,还是只有跟上,跟人算账的心思往旁边放了。
她就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在这小班长这屁股后面转悠,像个跟屁虫。
想到这,范轻乐心里倒有点不舒服了。
“嗯?给。”
范轻乐看着陈梓柠递过来的纸,“?”
“给你擦衣服上的水。”陈梓柠无奈开口,回到吧台和小跃打了声招呼继续手上的工作。
范轻乐看着手里面印着“归零”店徽的卫生纸,轻笑一声。
范轻乐:小气得都只给店里的纸。
她也没有再过去碍眼,回去找还在打工的棠总裁。
……………………
“范轻乐?”
顾客洗手间最里面的那间隔间里走出一个漂亮的女生。黑长直的秀发因为刚才在隔间发生的事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她身上穿着有点褶皱的白色长裙。只不过腰侧的拉链被人用力地拉到了头,露出大片肌肤,柔软的布料只能松松垮垮地套在她的身上。
女生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任由自己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也不管进来上厕所的人是什么眼色。她拿出口红,对着镜子给自己补妆,嘴里念着,“范轻乐……”
“好久不见。”
一个人上完厕所洗手,抬头往镜子里一看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哪个神经质的人用口红在镜子上画了个很大的笑脸。
“谁这么没公德。”
……………………
范轻乐刚在沙发上落座,棠闲就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棠总……”
棠闲停下手中的事,朝范轻乐挑眉,“什么事?”
范轻乐看了眼她最新款的手机,现在上面还是密密麻麻的策划书,看得人头痛。
“你有没有觉得,到网吧写作业的人很可怜?”
棠闲用眼神剜了她一眼,“你内涵我。”
范轻乐点到为止,大家都是文明人,嘴上内涵就够了。
偏偏她打算歇停了,棠闲不干了。
“你刚才去吧台了?”
“嗯。”
“找谁了吧?”
“……嗯。”
“嗤——我还以为你要直接带人去开房了。”
“滚吧。”范轻乐的眼神中带上自己都没察觉的复杂的情绪,有怒意,有慌张,也有无奈。
棠闲摊手,“我还真得去加班了。有些东西明天早上就得搞完。”她关了手机,看了眼桌上只动了几口的酒,扬了扬下巴,“这的酒还不错。你一个人能回去吧?”
范轻乐点点头,“我哪回不是一个人来的?”
“说的也是。酒吧都成你家了。”棠闲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抖了抖坐久了有点木的腿,“那我就放心了,让未来的范总再多享受一下现在的生活吧。”
范轻乐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她。直到人走了,才恢复了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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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小提琴手又开始表演了,这次旋律非常急切,就像再把人一个挨一个推下悬崖,体会深渊的滋味。却又在下一秒过度到一个很缓慢透着夜色的调上。
“酒吧拉这个,舞池跳个寂寞。”范轻乐冷嘲。
结果不出所料,有人上台说了什么,曲子立马停了,换了首其他的。
范轻乐看着眼前的酒,还剩了不少,不喝有点浪费,喝了又会醉人。
正好一对养眼的情侣到旁边的沙发落座,范轻乐去把酒给了她们。虽然别人都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给的酒里下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