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和看了看四周,抿着唇瓣突然凑过去亲了亲虞九笙的脸颊,随即垂下眼帘小声道。
被陡然甜软的吻亲愣住的魔帝怔怔地看着她,本想张嘴说些什么,却是先一步心疼了,连忙点头应下,唇角笑意愈浓,挥袖带着姑娘回了魔宫寝殿内。
沐浴更衣,零零总总又过了一会儿,她们才躺上了床榻。
祁清和窝在她怀中,感受着女人轻柔地抚摸着她发丝的力道,慢慢阖了眸。
不远处的烛火被虞九笙弹指挥灭了。
女人垂眸看着她安睡的模样,每看一眼心中便愈发喜爱一分,涨涨满满的感觉溢出,叫她的神色也不知不觉地柔软了下来。
“好梦。”
虞九笙用着气音给姑娘送去了祝福,自己也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难得好眠。
枕边的香囊慢慢散发着浅淡清雅的香味。
然而,就在她气息平稳的不久后,怀中熟睡着的姑娘陡然睁开了眸子,伸手去在她脖颈出轻按,送她进入更深的睡眠中。
祁清和撑起了些身子,将昏睡着的女人温柔地揽入了怀中,抚了抚她的脸颊。
睡时的魔帝陛下散去了平日中眉眼间不觉的锋利与幽冷,瞧着倒是乖顺,让姑娘抿唇笑了笑,垂头送予了她一个甜软的吻。
“好梦。”
小医仙有一秘术,可更换血脉、重塑筋骨。
白骨生rou、起死回生亦不在话下。
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
祁清和回到了最初时的那间小木屋中,披散着满头的白发,穿着一身灰蓝的长裙,静静地坐在了小木屋的门口,倚着门槛看外边愈暗的天色。
又快要下雨了。
姑娘默然想着。
果然,不过多时,外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点,寒意慢慢升腾散开。
晶莹的水珠自屋檐边垂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偶尔几滴洒落在姑娘的脸颊上,冰冷得让她下意识颤了颤。
但随即的,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来,似是无奈,却又止不住地欣喜。
漫天大雨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她的心上人呐。
“别动,我就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禾儿想与九九说说话。”
姑娘叹息着制止了女人的动作,软声撒着娇,歪着脑袋去看了看女人脸上冰冷的神色,也不惧,只轻轻地笑着问她:“我现在是不是变丑了?”
虞九笙闭了闭眼,唇齿间溢出的苦涩之意近乎要叫她落泪。她张了张唇瓣,一时间失了声,吐露不出半个字来。
怀中的姑娘依偎着她,仍旧静静地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莫不是真的丑了?”
祁清和笑叹着,想要去摸一摸女人不知不觉通红了的眼眶。
她的下颚都在不住地颤着,压抑而隐忍,看起来像是要崩溃了。
虞九笙最终哑声回答了她:“……不丑……禾儿最好看……”
“那便好。”
姑娘轻轻软软地笑了,有些心疼地抚了抚她的眸子:“莫哭了,叫我好生心疼。”
滚烫的水珠垂落在她的脸颊上,让姑娘也微微顿了顿。
祁清和四肢都没了力气,有些费劲地抬手去为她擦了擦泪水,也敛去了脸上的温柔的笑意。
“……当年你走后……我到处寻你……”
“……一年又一年……叫我都有些绝望了……后来……魔域传来了消息……说是新任魔帝手段狠厉……”
姑娘垂了垂眸:“那魔帝的名字……叫做虞九笙……”
祁清和苦笑:“我从那时才晓得,原来我与你之间离得这般远……”
“……九九啊,你总是站得那么高……叫我怎么也触摸不到……”
倦意如泉涌般溢上神识,让姑娘脸色愈发苍白起来,无力地阖了阖眸。
身后的女人抱得愈紧了,埋头于她肩上,不住地落着泪,哽咽着说不出话。
拥着她的那只手都在微微地轻颤着,不停地为她传去灵力。
可是无用,筋脉已毁,丹田俱废,虞九笙传去的那些灵力就像是滴水落入了大海中,掀不出半分波澜。
姑娘低低地喘着气,明明声音已虚弱得几乎发不出来,可气息却愈来愈沉重,像是快要碎裂的丹炉。
虞九笙紧紧握着她的指尖,神色近乎于空洞,惶恐地吻着她的指尖,一声又一声地从咽喉中挤出几个字来。
“……对不起……”
姑娘抬眸看了她一眼,满目疼惜地想要抬手,却怎样都没了力气。
素来明亮的眸子一片死寂沉沉,不详的黯淡之色蔓延着,让她愈发疲倦起来。
“……那日……阿墨与我说起了你……”
她低低说着:“……我一见着你便有些气……就问她……谁会留在原地……等你二十年呢?”
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