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知道您心里难受。我也劝过冼先生放过您,可事已至此,您何不顺其自然,遂了他的愿,让他好好照顾您的下半生呢?”牧行是除了照看萧骏的医疗团队成员之外,唯一可以获准接触到他的人。
被约束在床上的萧骏冷冷地看了眼坐在床边陪伴自己的牧行,要不是他的双唇早已被肌rou胶布封了起来,他真想恶毒地诅咒这个背叛自己的男人,以及已经有一阵没见到踪影的冼明泽。
牧行看出了萧骏目光中的决绝,对方这次恐怕是铁了心要与冼明泽决裂。
虽然他也完全理解对方的想法,可是一想到萧骏这么做,换来的只会是冼明泽对他更冷酷的禁锢与折磨,他就觉得于心不忍。
“少爷,您就答应冼先生,您愿意乖乖待在他身边吧!不然他可能还会……”
“唔唔……”萧骏的唇瓣轻轻蠕动了一下,他示意牧行,自己想要说话。
在面对不应该知道太多的医疗团队人员时,萧骏必须保持百分百的噤声状态,但是现在他面前的人,是他与冼明泽都深深信任的牧行。
“您想对我说点什么吗?”其实牧行也是为了执行冼明泽的命令,才被获准进入病房陪伴萧骏的。
在知道自己已经深深伤害了萧骏,甚至被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孩子憎恨之后,冼明泽也并非全无触动。
要让萧骏接受他已经被高位截肢的事实并非一件容易的事,为了不再刺激萧骏,也为了让自己更冷静一些。
这段时间,冼明泽选择了全身心投入公司事务中,在将萧骏带往他为对方准备好的“终身囚笼”之前,他必须安排好萧骏亲自签署“遗赠”给自己的庞大资产,他这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所以,他不会有继承人,也不需要这么多钱留在身边,但是他却希望这笔可观的资产会在他和萧骏都死后,能为这个社会做些贡献,例如以纪念萧骏的名义成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慈善基金会。
他来这里的目的,除了陪伴照顾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少爷之外,就是替冼明泽劝说对方认命服软。
因为那是对萧骏最后的选择,即便不满冼明泽的残忍,牧行却不能否认这一点。
“唔唔……”萧骏轻轻地点了点头,唇瓣再次蠕动了几下。
牧行起身轻轻掐住萧骏的下巴,撕开了并不会对他皮肤造成伤害的肌rou胶布,在失去了胶布的封闭之后,萧骏的唇瓣立即下意识地分了开,露出了堵在他嘴里的白色纱布。
深喉口塞对于身体仍处于虚弱状态的萧骏而言有些过于残忍,冼明泽冷静下来之后,在牧行的建议下,准许护理人员使用纱布为对方堵嘴,反正,只要让萧骏无法言语,甚至无法作声就好了。
不过即便只是纱布塞口,萧骏的嘴里仍被堵得满满当当,这让他根本无法自行吐出,只能让牧行用镊子将那一大团纱布从他被填充满的双颊与口腔,乃至是舌底拉扯出来。
“呃啊……”塞口的纱布团被尽数取出之后,萧骏这才能好好地喘上一口气,他贪婪地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双眼也微微眯了起来。
“少爷,喝点水吧。”牧行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他摇起病床,让萧骏可以半坐起身。
萧骏没有拒绝牧行的好意,他嘴里的唾ye都被那团纱布吸干了,现在他的口腔尤其是咽喉干涩得发痛。
看着萧骏乖乖地喝下了小半杯水,牧行的眼里也露出了一抹欣慰。
“慢点喝,别急。”
萧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说道:“冼明泽呢?我要见他。”
以往,萧骏总是亲昵地称呼冼明泽为冼叔,可现在,他只是冷漠地直呼其名。
“有什么您可以给我说,我会转告他的。”牧行心痛地皱紧了眉,对方一定是被伤得太深了,才会这样。
萧骏轻蔑地看了眼牧行,对方现在既然决定站在冼明泽那边,那也意味着自己又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是,在他小时候被自己的父亲殴打甚至侵犯的时候,牧行这个懦弱的男人也只敢在一旁看着而已。
以至于,当冼明泽站出来保护萧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当作自己这一生唯一值得信赖与依靠的人。
“冼明泽不敢来见我了吗?还是说,他正在准备给我举行什么悼念仪式?”
萧骏不难想象要让自己的死亡成为事实,冼明泽会想办法营造出自己已经死亡,并被妥善安葬的假象,表演给旁人看,说不定卫桐他们也早就被欺骗了。
牧行沉默地低下了头,他似乎有些不敢再去直视萧骏那双清澈却冷漠的眼。
“冼先生最近在忙公司上的事,以及他应该并不想再继续刺激您,所以才委派我过来照顾。”
“呵,照顾……你是说,把我捆绑在床上、堵住我的嘴、强行对我进行鼻饲,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照顾吗?”
萧骏神色凄凉,虽然这样的禁锢生活他之前早已习以为常,甚至甘之若饴,但那时他毕竟因为自己一心求死的念头对冼明泽心怀愧疚,再加上他的确痴迷于重度束缚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