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浑身都已经快被冻成冰块了,摔下去痛觉也不会太明显。
只是她知道自己要是跳了,那问题就大了。
博士造的「世界无敌好用套装刷漆服」的调温器在刚刚说巧不巧的坏了。
这件战斗服跟平常秋季普通人穿的连体衣没什么不一样,很单薄,很方便,还有松紧。
只是比平常衣服多了个调温,变色,防水防小口径手枪子弹。
平时每次出完任务都会送到博士那里检修,所以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从来没掉过链子。
唯独这次。
也就相当于现在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听山只穿了一件秋季穿的单薄衣服。
“我说姐姐,我可不要你为我舍生来取我狗命。”
听山笑着挥手让她走远点。
“我整个人已经僵了,你再不走待会我摔一跤雷一爆,你也活不成。”
蚊子呼出一口热气,她抬头看天,发现天要黑了,于是说:“天快黑了。”
听山摸不透她在想什么,这个女人一直很奇怪。
潇洒狂野叛逆人设被她玩的明明白白。
“你该走了。”听山嘴唇冻的有些发紫,说话牙齿都在打颤。
她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她以前能直面死亡,但也仅仅是以前了。
现在不同了,她有家了。
她无法走的潇洒,她无法忍受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还在世上受苦,每天备受煎熬。
但她绝对不能拿战友的命换自己的命。
她明白蚊子想干什么,这个雷,蚊子排不了,于是她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堵住这个雷。
“你以为……你没有家,没有……亲人吗?妈的……”听山说话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有点喘不上气了,“妈……妈的——”你不把大伙当人看吗。
“诶,姑娘,妈在。”蚊子知道听山要说那些煽情的话让她觉得舍不得,然后抛下听山,索性打断不听。
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煽情的话。
她不是那深情的种,做不了那深情的人。
要什么归宿,她四海为家。
机枪好像已经看穿了两个人待会要做什么,他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除了默哀什么都做不了。
死人是他们这行常有的事,可还是会舍不得,还是会难过。
因为不止是同事,不止是一起出任务的人。
更是一家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生死之交。
有些事有些情不需要明说,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
“来吧,宝贝。”蚊子说着就朝着听山冲过来准备把她踹进坑里,“带着你的狗命回家见老婆去吧!”
其实这个方法也不保险,或者说很蠢。
几乎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但凡这个雷威力大点,连着听山炸了,那就是一雷两命。
蚊子比谁都清楚,但还是想试试。
她不知道这个雷怎么排,她只能用这个最蠢最没职业素养的办法了。
就在最后一步时,蚊子停住了。
巨大的惯性让她差点刹不住车。
“我好像知道这玩意怎么解了。”
“呃……”如果这是在某聊天软件,听山真的很想给她发一个死亡微笑。
蚊子拿出工具专心在听山脚下倒腾了好一会儿,听山冻的整个人都快疯了,就是不敢颤抖。
只能浑身用力抑制住那股想动的欲望。
“蚊子,快点,我人要没了。”
“怎么就要人没——”
蚊子皱眉本来想反驳,寻思着这不拆雷拆的好好的吗,怎么就人要没了。
但就在她手触及听山小腿那一瞬间,她可能明白为什么了。
“妈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看我回去不打断博士的腿。”蚊子说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让她露在外面的手冻的红肿,也有些不灵活,效率自然也没平时那么高。
听山咬了咬舌头:“你可别,待会博士又给自己搞出个什么机械腿,把自己造成了机器人。”
蚊子听着打了个寒颤,不自觉抖了抖。
银喀有个很著名的人物:博士。
很少有人晓得他的真名,大家都叫他博士。
在银喀,只有他拥有独立小半层楼做实验室。银喀诸多人的武器和装备都是在他那里定制的。
博士办事有一个特点,收钱是天价。
偶尔看见长的顺眼的才会便宜一点。
他是个天才。
银喀的人都这么说。
“咔。”一声轻响,蚊子如释重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
听山移开脚那一瞬间差点因为站不稳而摔下去。
她站在原地直打哆嗦,无助的看向机枪。
机枪秒懂,打开那个铁箱子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这个铁箱子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