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字写得不好看吗?”男子声音中透出几分恼羞成怒,“一群强盗闯别人家里,还羞辱我,都拉去做花肥算了!”
似乎那人按下了什么机关,石室周围响起轰隆隆的声音。
你们医学生的字,那是正常人能看懂的吗?
明依依震怒。
岑衍压低声音,“他的气息被阵法干扰了,想办法让他多说几句。”
明依依会意,清了清嗓子,“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是一想到死前还有几个医学难题未得到解答,我便心痛如绞,死不瞑目啊!”
上面动静停了下来,安静了片刻,那个声音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难题?”
明依依一脸愁容,重重叹了口气,“说了又能怎么样?你能给我答案吗?不如让我把这些疑问都带进坟墓里去。”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回答?”那人声音里带着几分骄傲,“我三岁熟读《神农本草经》,六岁能将《黄帝内经》倒背如流,十岁时已经能自己研制毒方,我倒是不知道,还有哪些医道难题是我答不出来的!”
“原来是医道天才,失敬失敬!”明依依连忙恭维道,“这个问题很简单,如果用蛇毒毒毒蛇,毒蛇会不会被毒毒死?”
上方那人似乎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匆匆丢下一句,“你等着,我马上去抓条毒蛇试试看!”
石门合上的声音传来,岑衍闭目认真感受了一下,“他进出时带起了轻微的灵气波动,多来回几次,我应该能找到阵眼所在。”
望舒摇摇头,“我不行的,问太简单的他一下子就能答出来;太难的他肯定能猜出我的身份,到时候大家一起当花肥。”
顶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明依依咬牙,“好!那就我来!”
“过期的毒药是更毒了,还是没毒了?”
“一只猪肾虚,那它的腰子还壮阳吗?”
“不孕不育会遗传吗?”
…
门开了又合,带起的灵气都快形成rou眼可见的漩涡。
“等等!”
男子咬牙切齿打断她,扶着微微颤抖的两条腿,喘着粗气道:“你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问题吗?”
“哎呀,这个……”明依依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医道嘛,就是要大胆假设,大胆猜想,这样才能有进步嘛……”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男子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去。
岑衍给沈夜比划了个手势,意思已经找到阵眼,可以动手冲出去了。
沈夜紧握天河刀,蓄势待发。
觑见一丝灵气变幻,岑衍低声喝道:“动手!”
“这就是你说的那几个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强大的气息一下子抚平了室内翻涌的灵气。
元婴真人!几人眼中露出一丝凝重。
那声音接着道:“年纪虽小,见识非凡,把他们带去花苑做个花农吧。”
“知道了,师叔。”那个年轻男子不满地嘀咕着,一边启动机关将石室升了上来。
石室上方,一个年轻男修站在一名老者身后,正板着脸瞪着他们,这应该就是之前那名医道天才了。
“要去山外山求医的人就是你吧,”老者打量了明依依一眼,“跟我来,我给你治。”
岑衍拦在众人前面,行礼道:“前辈为何愿给我师妹治伤?”
老者抚须对明依依道:“你之前所言,医学之道,在于大胆假设,大胆猜想,这话说得有理,可为我这师侄一言之师。救你便当是偿还了他的因果。”
“多谢师叔。”
那年轻男修闻言,对着老者肃然行了一礼。
明依依面上有些羞赧,随口一句话,在别人耳中倒成了点播。
一位元婴真人,如果真对他们有所企图,也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
安抚好几人后,明依依随着老者离开。
年轻男子吆喝一声,“别看了,你们又没病,老老实实跟我当你们的花农去。”
几人跟着那男子身后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岑衍发现不对劲,回头看着一手拄着刀,姿势扭曲的沈夜。
“四师弟?”
沈夜龇牙咧嘴,“没事,刚刚一下子没收住,闪到腰了!”
——
出了石洞后,外界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Yin森诡异,倒像是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
他们甚至还看到了有修士挽起裤脚,正弯着腰在一方水田里插秧;还有人驾着一只练气修为的牛形妖兽在耕田。
这也太接地气了。
走过弯弯曲曲的田埂,来到一处花苑中。
年轻男子敲了敲木门,“许师叔,我给你带来了新的花农,你让小花别伤着人了。”
花苑深处传出一个声音:“知道了,王铁牛你把人送到赶紧滚蛋,我家花花不喜欢你身上那股味儿。”
“噗。”身后传来一阵嗤笑,王铁牛面红耳赤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