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似乎这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只伸手轻轻拍了下神兽。
趴在地上的神兽,懒洋洋地抬起了头,张嘴一吐,一一道光影投射在了天空之中。
那日三人在璇玑峰下的言行重新在众人面前上演。
掌门?
众人眼神不大对劲,一直看戏的殷掌门,此刻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也无法淡定了,清咳一声,示意身边的人去处理一下。
不出所料,得出结论,这人欺上瞒下,拿根鸡毛当令箭而已。
眼见局势反转,朱妙嫣几人面面相觑,也飞快做出了抉择。
“几位长老,我们有话要说!”
他们几人常跟在严氏兄妹身边,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儿知道的也不少,当下都抖落了出来。
执法长老念在他们及时改过的份上,将几人从轻发落,让三人驻守北荒十年,无调令不得返回宗门。
如今铁证如山,已经容不得几人再抵赖,那名李执事已经瘫在了地上,身上露出些许难闻的气味。身旁几名执法弟子赶紧让开,脸上露出了些许嫌弃之色。
严纬面如死灰,凄惨的模样和身边的严烟有得一拼。
几位执法长老商量过后,也公布了对此事的审判结果。
严纬严烟二人,谋害同门,罪无可赦,废除丹田,逐出宗门。
李执事诬告他人,私下克扣丹药,打入思过崖五十年。
少Yin峰严长老教子不严,结党营私,虢夺长老之位,留待掌门与各大长老处罚。
——
高台上的几位沧溟宗长老暗中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本来他们想借由这一场好戏,所做的种种打算,都在岑衍带着神兽狴犴出现的那一刻,落了空。
只要神兽承认岑衍,别说他这辈子只能停留在筑基期,就是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他们就一天不能动璇玑峰。
不过天资再好又如何,筑基期的寿命,不过三百年,更不要说岑衍全身的暗伤,能否寿终正寝都难说。
他们,等得起……
——
事情尘埃落定,吃瓜群众的目光也转移到了明依依和岑衍二人身上。
“诸位长老若是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带小师妹回去了。”岑衍神色淡淡,一身威势在那些金丹长老面前也不落下风。
台下隐隐约约传来了女弟子们的尖叫,明依依轻轻嘶了口气,这时她才明白这位大师兄之前的人气有多高。
哪里没有事?还有很多事!清点试炼成果、确定此次试炼名次、发放奖励还有闭幕仪式等等等等,如今才上午,这些做完少说也得到晚上了。
可是此刻没有人敢开口,没有人敢让他们留。
顶着众人灼灼目光,负责此次事宜的执事长老在裤边蹭了蹭掌心的冷汗。
“接下来没什么事了,两位师侄可以自行离去。”
“上来。”岑衍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明依依屏住了呼吸,差点儿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会、不会是让她也坐着神兽回去吧?
台下众人眼神发亮,盯着二人一错不错。
岑衍终于肯抬眼看她,眉头微动,露出了点儿不怎么愉悦的神情。
明依依一咬牙,运起轻身功法,落在了神兽背上。
两人带着神兽翩然而去,留下一地瞠目结舌的吃瓜群众。
慕阳秋戳了戳身旁的谈清翎。
“二师姐,你不觉得大师兄走的时候好像忘了点什么吗?”
谈清翎:“?”
“忘了把我们也带走啊!”慕阳秋急得直跺脚,“这么威风的时刻,居然不带我?我还没见过神兽,也还没骑过神兽呢。”
“这二傻子……”谈清翎捂额,当电灯泡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知道吗?
——
“好!这岑衍虽是金丹破碎,此生再无进益的机会,但是就冲这不动声色化解危机的谋略,我也不得不夸这一句。岑清的儿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啊,可惜了……”
高台之上,一位元婴长老抚着美须感慨道。
身旁的一名美妇瞋了他一眼,“你满脑子就知道这些算计、谋略的,你就没看出来你这位侄子对那小姑娘的情意?”
“情意?什么情意?”男修的手一顿,疑惑道。
“你也不看看,为了证明他那师妹的清白,他可是将神兽都请出来了!方才我差点儿以为咱们修真界又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了。”那名美妇轻声慢语给自家夫君洗脑。
“哈哈,婉妹,这你可是看错了。岑衍分明是为了打消那些人对璇玑峰的非分之想。今天这一出,可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可如今神兽一出,岑衍一门在璇玑峰的地位便无法动摇,能得到神兽认可的这沧溟宗可就这一人!”
说罢,又左右一看,小声对道侣道:“我看今天这出,保不齐就是那个姓殷的老Yin比整的,他想